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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黄沙土雾弥漫所有村庄和 圈养的鸡鸭牛羊； 我也藏身其中，屋顶积雪不化 气温零下十几度。 我的口袋有火，我不敢燎原。 我的衣裳褴褛，我不敢卧倒。 我有蜡烛几盏，我不敢睁眼。 我比芒草还低，躲在槐花树上偷食 树荫下要是有个姑娘 或许我们就可以假扮亚当和夏娃。 我将与脚踝纹花的姑娘讨论草原 以及落在凡间的白云； 它们吃草，饮雪；抬头就望见祁连山。 佛拈花，基督教徒胸前佩戴十字架，伊斯兰徒不和汉民一同喝酒。 汉民落寞，赶车走夜路 隔岸观火一批萤火虫的集体自焚。 而后虔诚跪倒，磕首于庙堂之上 屋檐下的风铃叮咚响。 最后我一直卧病在床，昼夜做梦 牛头马面在我咽气前一秒驾临寒舍。 生前我还太小，前尘是一块遮羞布 穿着破裆裤打滚。 死后我将长眠，往事是落了灰的玻璃 擦拭；鸟的灰褐眸子正对着我； 我的猎枪没有上膛，躺在角落生锈。 儿孙，请不要鞭挞我 请不要责骂我 曾经我也和采花的蜜蜂一样采撷过你们正值芳龄的母亲们； 所以呈堂证供时，庭上的被告不止有我 还有我的情妇（也就是你们的妈妈） 所有的风流韵事都发生在风很大的黑夜 脱下礼帽就会钻出几只麻雀 它们喝的醉醺醺 落在广场上就拉屎 落在树梢上就酣睡 脱下衣服就再跑出家禽许多 它们飞奔过我空白的躯壳 我能记得它们流着泪的眼睛 若干年以前，它们全是摆在餐桌上的菜肴。 而我落在雪里 落在土里 满身泥浆。 苦难和罪恶都贴身包裹。 风总是很大，急急切切，凄凄惨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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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9 22:56:01
发表于 2016-5-20 02:5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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