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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丈量西藏的汉正街人 G、风餐路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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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4 13:39: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G、风餐路宿
当车快开到贵州,山势陡峭了起来。经过一个村口的时候陈婆婆突然接到大女儿发来的微信:
爸、妈,您们开车过哪儿了?一路身体可好?注意身体,可别硬撑着。如有不适,请沿途返回。
陈婆婆会吩咐老伴回复:
放心女儿。我们尚好。车开到了贵州。
简洁的一行话了事。并发了张图片,给女儿报平安。
盛夏的七月,一阵山风吹过,格外的凉爽。除了亲历亲为领略山水的人,没有谁知道在山野津津乐道的氲味。那小径篱笆一隅种着蔬菜,只见地头上用竹棍缠着的塑料人插在泥土里。远远看上去,像个农夫守着地,还戴着草帽呢,真辩不出真假。就因为有这些塑料人,才把乡村装扮得更像乡村,原始原味地展现在二老眼前时,忍不住地停车拍上两张。正如汪爹爹所说,一路上留下美好的回忆。
我羡慕起他们。
过湖北,进湖南,穿过的几乎都是平原,山丘。路况比较平稳,老两口悠悠漫漫地前行。爱车是“马”,行李是“担”。漫哉,悠哉。
“老伴,你感冒刚好。不要太过劳累。都晌午了,肚子饿不饿?我们不往前开了好吗?就地午餐。”汪爹爹问。
“肚子还好,不太饿。看山水都饱了。到了前面那条河就吃午餐。”陈婆婆眨着双大眼睛调皮地说。她有些贪恋乡村野景。或许一摸上方向盘就停不下来的情结,或许以她一个老司机的见解,那就是赶路。
天空湛蓝,白云高挂。林山翠绿,碧河清波。大地旷野。
感冒刚好的陈婆婆,又恢复了原生态。一幅喜乐样。心情洋溢。带着某种情趣融入“屠格涅夫”乡村打猎日记中。那时,他们并不知道“屠格涅夫”这个人。是后来,我跟二老谈到的。也的确如此。沿途很享受。
“好好,就听你的。过了这条河就吃午餐。不能时间太久了。我们‘凯凯’要撒尿了。”汪爹爹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陈婆婆说。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开了几十年的车。曾经开过到宜昌,到沙市的长途。一路不能总走走停停。如果不是为了用餐和加油,不能随便停车的。不然日落西山都到不了目的地。因为用餐和加油的这两处地方都有洗手间,好方便大家内急。可眼下老伴年纪大了,有内急。陈婆婆差点忽略了这点。有点懊悔。懊悔自己怠慢了身边的老伴与“凯凯”。
“前面不远处好像有农庄草垛。定会有割草的人,一般都搭有茅房的。我在农村插队知道的。”陈婆婆把老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把这一江湖经验之谈告诉给汪爹爹。
“最懂我的人是你!”汪爹爹说。
“就是,就是。”陈婆婆说。
二老在秀着恩爱呢。借山水的朴丽,捣着黄昏之恋情。
说完双双哈哈哈地笑着。汪爹爹似乎跟她在煽情,其实不然。也是自己跟自己在煽情。在野外生存不易。她想到了广袤天地,万物万象,除了“凯凯”,还有山水。就是他们二老。她忽间想到了“人”。
“人”啊,必须相互帮衬,才会站立不倒。就像她感冒,爹爹爱护她那般。才使她有勇气站立起来,又驱车上路。
她又往深处想,想得很累。她又不是英国的哲学家维特根施坦。人家那学问大。是要走完自己幸福的一生。
……
“嘎”地一声,陈婆婆突然把刹板一踩,车立马停下来。她打开车门,走下地。看到农庄野草地里有人割在割草。
“大哥,请问附近有没有茅房?”她走上前,问一个六七十开外的割草人。
割草人停止了割草,听见有人跟他在搭茬说话。于是用毛巾幅擦了擦脸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又把毛巾幅子搭肩膀上,用手拢了一眼睛,用手一指划,意思是,不远处就有茅房。
“老伴,凯凯快下车。方便,方便。”陈婆婆找到了大家“内急”的地方,就是割草人搭盖的茅房。
割草人真会选地方:浓密的野草丛深处。
车门一打开,凯凯“汪汪汪”地跳下地,跟着老伴欢跳着去撒尿。
在路旁的陈婆婆,冷不丁地吐出“么德性”的话来。目送着汪爹爹与“凯凯”去茅房。秒间又收回双目。她时不时地,并三言两语地跟割草大哥闲谈起来。
他的耳聪,并不背。对于远道而来的陈婆婆,说是湖北人,去西藏的途中经过这里。抬头望着陈婆婆,有点缄默起来。
那人先是怀疑,尔后“嘿嘿嘿”地笑起来。他然后用镰刀指着婆婆说,“就凭你俩,去西藏?”
“不是我俩,还有凯凯。”陈婆婆说。
她面对他,指了指去附近撒尿的“凯凯”。
割草人彻底笑开怀了。呲着满口的玉米牙笑。看来他并不认生。也不见外。就因为陈婆婆向他讨问茅房之事,跟他打过一次交道而爆发他多管闲事起来?也并不全是。
也许年纪相仿。也许同是天涯人。陌路且萍水相逢。尘世之大,绕不过“缘”。他低头割一把青草捏在手里,斜瞥了一下林子,说:
“林子大了么事鸟都有。”
末了,又说:
“喝开水不?开水瓶里有。”
他仍旧保持着热情的态度。
陈婆婆摆摆了手。又摇了摇了头。她也并不是嫌他的开水不卫生。因为老伴和“凯凯”向她走来。驱车上路,赶时间。陈婆婆说了句怪话:“母猪们走自己的路让公猪们去说吧。”
没想到“凯凯”“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摇头晃耳地跟割草人告别。爹爹忘了跟割草人告别,等上了车后,这才把头伸出车窗外,向他友情地说了声,再见!再见哦老乡!
陈婆婆还在回味着割草的人话,哦,林子大了么事鸟都有。他对她说这话,绝对不是贬义。她只是好奇,他还能冒出这样的一句有深意的话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也绝对不是看不起那割草人。那是啥呢?
原来她没有过多地在意割草人的形象。顶多只是萍水相逢,问个茅房而已。可她还是忘不了那人说的那句话,包括她,老伴,还有她的亲人,朋友,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这些统统都是鸟人。
“怎么,不高兴?是不是对那个割草人徒生反感?”汪爹爹问。
“冒(没),那是……”陈婆婆怪怪的。心里的话没有吐完,说半截,藏半截的。跟汪爹爹打着哑谜。
“那你好像闷闷不乐。是不是有啥心思?”汪爹爹问。
突然,陈婆婆把车“嘎”地猛一停。
“下车啦,下车啦,吃午餐啦!”
汪爹爹头往前一窜,“哎。”貌似陈婆婆又“老飞机”起来。
陈婆婆确实一下子忘了形儿。看着老伴受惊的样子,又呵呵地笑起来。倾刻,两鬓间愁云散去。
她朝着刚才离开的那个荒野农庄抬头探望。田野很长很阔,林丛与草丛错落,可怎么也不看见那位割草的大哥,刚才她甚至还那么厌恶他。此时,又如此的留恋。这种感受,在离开那个大哥之后才有的。她很肯定,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一面之交,匆匆而过,彼此是彼此的过客。
她弄不懂她自己。竟对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产生留恋。
她郑重地想。
他的模样非常清晰地在她眼前如雕似的展现:红光满膛,肋骨暴露,光溜臂膀,腰却弯得像把弓似的。如果远远地看,像泥巴狗子,也像只野狼。但这些不确切,更确切地像只公猴……
她用尽她倾有的文化底蕴、所有的修辞、所有的才华来刻画那位纯粹的割草人。
他是乡村代表人,田园代表人。乡村裸人。
最后,并总结道:
他活脱脱地就是乡村这么一个“人。”没有包装,裸的。即真实,又有效。
想念也好,留恋也好。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陈婆婆与汪爹爹还有“凯凯”在离遇见割草人的两华里开外的地方驻扎下来,所谓驻扎,无非搬出长方活动桌子,小凳,锅,碗筷之类的餐具。野地就餐,颇有一番情趣上来。群山在晴朗的天空下,轮廓线条鲜明,各山脊梁坎子错落有序,形成大的山脉系。陈婆婆她用一双深情的眼睛打量着静卧的条条山脉,并联想着它们已存在千年,还是万年?等着她与老伴来这里与其短暂的相逢,然后又匆匆而过。有点意思!可从此以后再也不相见。陈婆婆承认自己是过客。既然是过客,走过了不再回来。汪爹爹想的不多,他下车拍照。想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他并不个贪恋之人。他走在哪儿,“凯凯”紧紧跟在哪儿。生怕跟丢了。形同一对父子。三两声“汪汪汪”地叫唤着,冲破河谷的宁静。
陈婆婆收回刚才瞎想的心,拿出简易食品:榨菜,快餐面。并烧好开水,把泡面三分钟泡好摆在小长方活动桌上。在蓝天碧水的催力下,老两口吧哒吧哒地吃着,并咂着带着调味的面汤。也许肚子真的太饿的原因。一大碗面,吃得精光,一根不剩。
这顿简易午餐,津津乐道。也称之为“阳光午餐”或是“绿色午餐”。因为他们头顶蓝天,脚踏软草夹细石子的地面,在如此苍穹下的大屋子就餐,说不出来的滋味此生独具:那是河水的滋味,山岚的滋味,泥土的滋味………还有江湖天涯的滋味。
饭后,陈婆婆闲不住。趁着依山傍水的有利条件,洗内衣、袜子,用随身带的晾衣架挂在车箱的盖子上,形成了特殊的“车房”。衣,食,住,行一一俱全。此时,陈婆婆是夫人,又是管家,双手不失闲地忙过不停。她说,“人越做越有力,越惰越好吃。”这句话伴她走过了沧桑的大半辈子。
我问:
“陈阿姨,车变成了‘车房’。您可真比年轻人都时尚。尽挑着“前卫”玩。现在好多地方都玩租‘车房’,就是为了满足旅行者出行需要。”
陈婆婆的眼睛笑得迷成了一条逢,忽地又变成了一道月半弯,说,是吗?没想到自己还是一知性老太婆,先知先觉。
我接着说:“陈阿姨,旅行者可不是闹着好玩的。一般皆是冒险加智慧。何况您和叔叔是自驾的,途中有可能风餐露宿。比如这次。”
“是啊,是啊。我和老伴是提着命在玩。有句话叫‘艺高人胆大’。”陈婆婆说。
艺高人胆大?
的确是。
我没忍不住,“扑哧”一笑,自顾自的笑得前俯后仰。
“难道不是吗?”她说。
“是是,肯定是。”我忙解释说。                  
然后竖起大拇指,生硬地说起了洋文,“OK”。
她说自己开了几十年的公交,大巴车,么事情况都有可能遇到过。除了车子不是换零部件,其它的事她都能搞定。
她有一个诀窍:问题来了,冷静处理。
我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小瞧了面前的这位花甲婆婆。又有一丝卑鄙人那种打探别人秘密的感觉。好在婆婆并没有多想。有么事就说么事。我们之间相聊甚欢,没一点隔阂。气氛营造的较好。
陈婆婆又说,这只是旅行的开始,险象环生的在后头呢。
她把这话拖长音调。我信她。同时产生探秘一探到底的决心。
那天,陈婆婆忙完做饭,又忙着干洗衣的活儿,干过洗衣的活儿,人累了,乏了,就倒在“车房”的床铺上睡觉。貌似神仙侠侣。以蓝天当被,以大地为床,美滋滋地睡了个囫囵觉。
“老伴,起床了。我们不能在河谷过夜,我们得赶路,天黑之前必须赶到附近的小镇夜宿。不然在野外路宿。”汪爹爹看天不早了。才想起喊老伴起床赶路。
这时候,夕阳渐渐西下,晚霞也燃烧起来,才把婆婆叫醒。谁叫爹爹是婆婆的贴身保镖加私秘呢。
“啊?我睡了三个小时?你应该早点叫醒我的。”婆婆看看时间,下午六点。意识到自己睡了头。
“不忍心叫你。”汪爹爹说。
“那要看是么事撒。”陈婆婆说。她的话里带了一丝埋怨。忽然又觉得自己毫无道理。其实汪爹爹不愿打破她的“一帘山水梦”。君子有成人之美,用在汪爹爹头上不为过。
“那赶紧点,我们赶紧点开车走,还有个把小时天黑。趁天黑前到小镇还来得及。我看了导航的。”陈婆婆说。
爹爹抱着“凯凯”是上车。他吆喝地喊了声,起走!
“老飞机”地驮着老伴,还有“凯凯”飞快地朝小镇直奔而去。
“冰雪玫瑰,你慢点。”汪爹爹说。
他多半小心脏又招架不住了。
睡醒了的陈婆婆,蓄满力气。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还是方向盘惹的祸。经爹爹这么一叫,倒提醒了她,刹车减了速。悠慢了下来。
“老伴,你提醒的及时。不然我都不知自己是‘谁’了。”她说。
刚刚离开河谷,车窗外青山连连那倒排。此时的她,借文人的话抒情,“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自从陈婆婆跟了汪爹爹,进步多了,温柔多了。口出成章。一个人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
“老飞机”的时候少,而“冰雪玫瑰”的时候多。是汪爹爹这个文员调教的好。
汪爹爹欣喜,他对婆婆百个满意。欣喜过后,便唱起山歌:
走过一山嘞,又一山嘞……
“老伴,车打不了火。不能启动,么办?”陈婆婆发现车子出现了状况。
“别急,刹车下去检查检查。”汪爹爹说。
陈婆婆手脚麻利地下车,揭开车前盖。原来马达继电器出现问题。急死人了。天快黑了,不好修,看不见。又没有到达小镇。意想不到的麻烦事来了。
“这儿离小镇还有多远?”陈婆婆问。
“还有四华里。我们现在在镇郊。”汪爹爹说。
想走都走不了。只有就地夜宿。没办法。
“在这儿看星星,看月亮也不错哇。”汪爹爹又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个份上,汪爹爹还是遇事不急,极其冷静。耐心而又幽默地开导陈婆婆。
“星星月亮有么事好看的。”陈婆婆说。
“这你就不懂了,今晚的月亮与别处的月亮不可比。山野的月亮定会又大又明的。再说年轻时看的月亮与现在老来看的月亮大不一样……”汪爹爹说。
没算到就月亮和星星,汪爹爹就能口吐一堆经文出来。
陈婆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跟爹爹一起来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晚风徐徐地吹,天空瓦蓝瓦蓝,几朵祥云飘飘,再加上星星和月亮布在天空中,这好似传说中的神妙宫霄。
每个人对月亮的感触和认识略不相同。千人千人的想法,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当大陆与台湾的同胞对望天空月亮之时,那是乡愁。当分离的男女看天空月亮之时,那是思念……还有如果文人看月亮,那是孤独……
汪爹爹说:
“我读过张爱玲的书,书里写着月亮的那段,很享受……”三十年看月亮与三十年后看月亮是有所不同的。年轻时候看的是表象,月亮像铜钱。而三十年后看月亮,看的是内质,月亮就是悲凉。
“老伴,以后你多帮助我。让我不在是‘老飞机’,要变成一位有志趣的人。”陈婆婆说。
“老伴夫人,你已经是玫瑰了。而且圣洁美丽的。”汪爹爹说。
他显然爱上了老伴陈婆婆。时间是最好的见证人,可以证明一切。婆婆就是他眼里的“西施”。婆婆咯咯地笑得没完没了,全都因为爹爹学会了在嘴巴上抹蜜。
陈婆婆还在想着“月亮”,三十年前与三十年后的不同。她想起了当年做知青插队,也是呆在大山里的农村。刚去那会儿,对大山瞒不习惯,更没有心思去看山冈的圆月亮……
陈婆婆陷入了沉思。她触忆思迁。
……那真是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啊,把荒地变沃田,实现“革命理想”,一颗红心,作两手准备。
后来,陈婆婆为了照顾一家大小回城,挑起家庭重担。把弟妹扶养成人。不要国家照顾。苦日子终于挺过来了。
坎坷人生,沧桑成长经历,没让他低头,没让她屈服过。
陈婆婆收住对往昔的回忆,又回到眼前现实,回到她和爹爹在野外路宿的月色夜晚里……
多么沉静的夜晚,风高月白。月辉照着他们的影子,还有树的影子……整个山野幽幽深深的。偶尔一只小松鼠从树梢跳下,又窜地一下跑开了。弄得树梢摇晃,叶子轻响。接着,林中又传来鸟儿的叫声与昆虫的凑鸣。一阵阵的,潮起潮落。
随着夜晚渐沉,山野倍显幽静。令人感到一种幽深的可怕。树林不光有鸟虫的凑乐,陈婆婆还想到野兽不定时的出没,这必竟是山野。就算是一只小兔奔来,也会吓人一跳的。
“老伴……”
陈婆婆想到这儿,下意识地喊了声汪爹爹。
此时,她的老伴汪爹爹像只“熊”,在她身边不远处弯腰捡柴禾。他的影子与树棍树枝的影子搅在一起,在月辉下形成独立合成的阴影。她悄悄地、屏住呼吸地在一旁观望,只见老伴汪爹爹他行使一次本原的原始人劳作。接着,他把捡来的树棍子和小树枝篷在一堆,以细小干树枝和树叶作引火柴,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啪哒,啪哒”地点燃树叶子,又用树叶子引燃干树枝。没多久,柴烟升起,袅袅冉冉。
“篝火!”一堆篝火!陈婆婆乐得差点尖叫起来。
熊熊燃烧的篝火。火光冲天,把面前的夜晚照亮。
陈婆婆望而生叹。这山野燃起的篝火 “刷”地照亮她和爹爹的脸膛。生命体验,别样地开启。
可想可知。聪明与笨蛋的区别在于:笨蛋的人只有坐以待毙。聪明的人不断地发明和创造。
情生自然。
“老伴,你是个有趣之人。”陈婆婆说。
“生活在于创造。”汪爹爹说。
陈婆婆老来“疯”地搂着爹爹脖子“啃”了一口。然后,索性“扑踏扑踏”地在地上“疯”舞起来。围着篝火跳起了“格桑舞”。她踩着山野的格调和与世无纷争的境界尽情地忘我起来。走过时过境迁的岁月,走回到年轻,回到十六岁的碧玉芳华……那一去不返的青春,那一望无际的格桑花。也是同样的“篝火” 。那晚的篝火与眼前的篝火虽然相隔甚远,但有着同等的野趣与旷达。对于热爱生活,热爱生命,或是对于生活里惺惺相惜的人是否有着同等的重要?
陈婆婆瞬间自问。
徒生一股对过往无穷无尽的眷恋。
她感谢老伴,是老伴让她找到了这种青春的感觉!她说:
“今晚,好难得!”
“只要你开心就好。”汪爹爹说。
因为他在借山水的府地,助陈婆婆的雅致情趣。他在此思考出发之前的那本书《康复是一场旅行》……
皓月当空。
风轻星稀。
山冈幽幽。
她一时舞得尽兴沉迷。而他看得沉醉欢心……
有熊熊篝火和牧羊犬寸步不离的相伴,在野外路宿,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颗智慧的头脑和一颗敢于冒险的心。老两口能安全度过明月星稀,篝火和牧羊犬相随的夜晚是,是他们拥有智慧的头脑和冒险的决心。
一种内心激荡而又宁静淡泊的旅行潜然进行。
篝火与牧羊犬保全了他们。使他们安全度过山野夜晚。
老两口朝着拉萨的方向又挨近了一步……那雪山、 青草、美丽的喇嘛庙、那高原上的红彤彤脸的姑娘……仿佛向着他们走来。
没有听到“没完没了的姑娘就没完没了的笑”,而是先听到了上了60多岁年纪的一老太开怀纯粹的笑声,笑声里藏有期待和向往。
这种期待与向往的笑声悠悠漫漫地传递幽幽山冈里的夜晚……
“凯凯”几声汪叫,打破山野的一团寂静,熟夜暗然逝去,黎明到来。
“天亮了,‘凯凯’在叫我们起床呢。”汪爹爹第一时间醒来,他在跟老伴陈婆婆说话。
“天这么快亮了,还没听见鸡打鸣呢?”陈婆婆说。
“这儿没有农庄,哪来的鸡打鸣。这儿离镇还有段路。要不,我用纸画上一个鸡打鸣。”汪爹爹幽默一上来,慢条斯文地说。
陈婆婆笑喷。她说,如果真是那样就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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