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我距离你有多远？（散文板块发不了，望见谅）

北里

小时候，快乐是集市中一双流连忘返的新鞋，是成绩单上饱满的红色分数，是假日里无拘无束的慢时光，哪怕是发小硬塞进我嘴里被咬了一半儿的糖果，都格外的甜。

如今，年轮收起了草木每一年积攒的绿色，时光掩盖了青春的味道和模样。

高了几个头的个子，看不到远方，反而更多的是看到眼前的琐碎。

明明吃得好了，舌头的味蕾却不反馈任何味道，若非说有些味道，那就是涩，单调如一的涩，仿佛当下的日子一样，只有黑与白。

快乐像是一束花，曾经闻着它的味道长大，如今却看不清它的轮廓，每每于此，我们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距离一束花有多远？


01

这样的日子，应该是从学生时代悄悄嫁接的。

模糊的记忆里，仍旧朦胧着当年背着一摞书的身影，虽说“考上了”皆大欢喜，但我们似乎只能铭记当初肩膀轻了的一刹——父母笑了，街坊四邻羡慕了，曾经看不起自己的同学竖起了大拇指。

那是赌了一肚子的气终得缓解，那是在文字和数字里抢日夜后的激动，总之那个时候快乐应该是来了，只是在似乎很长很长的假期里骤然变短了，甚至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快乐的花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远离自己的，不经意间被离开。

犹记得那是读书告一段落，殊不知真的是告一段落仅此而已，另外还在身上强加了一个沉甸甸的词汇：财富。

生活拮据，相比用辛苦赚来的钱活命，拿钱上学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但那时就屡次被教导灌输一个道理：命是财富，知识也是财富。

稍微有点远见的人，还会在那个节骨眼叮咛劝导，人要拿命折腾，而知识就是折腾的落点。

所以，在人生的第一个风口，很多人和我一样应该都选择了“财富”，选择了苟活着，用知识沉淀，并祈求得以发展。

可快乐呢？那束花呢？

原本弥漫的香气应该还在，只是在同一时间留了一些象征意义的味道。


02

钱的意义无外乎两种，其一是炫耀的资本，其二是独立的仰仗，那个时候的我对钱是极度渴望的，并且认为有了钱就代表了一切。

古人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学业要比想象中过得匆忙，许是只有毕业才能见证那个“财富”理论的真假，是“躬行”的强烈态度影响了时间的步伐，简直可以用“一晃而过”形容，哪怕诗人眼中绚丽夺目的爱情都来不及一吻。

依旧是朦胧的，只记得大学买过花，被赠过花，也都笑过，只是那时候的笑分外牵扯着心隐隐作痛——买花的钱并不是自己的财富，甚至是被好心给予的一顿饭钱换来的。

那种痛是间歇性持续发作的，直到我拿到了一份基本工资才得以舒缓，独立的心态得益于知识和文学，知识体现了寻找财富的渠道和获取财富的力量。

相信更多的人会认为是一种心态的解放，从伸手要钱到独立创造已然改变了内心无法释放的姿态，乃至于有了一份“不受嗟来之食”的坦然，要知道哪怕是父母无私的给予，也会给自己平添一些心疼中的畏手畏脚。

人在坦然的时候是最自然的，更容易发现和接受自然的美。

那时我明白，快乐的花一直都在，享受它就应该贴近自然。


03

人生不是一场匀速直线运动，但往往有着匀速直线运动的单调。

成长，结婚，生子，老去，许是生命的格调就是如此，许是时代的色彩不允许出现其他与之相悖的事，人大致都会经历这些。只是看似平直的一条线，往往带着波澜，譬如结婚生子就要买房买车等，好不容易拾起的快乐花香似乎又要凋零一地。

钱，是挣不完的，却是可以花完的，并且钱不会生孩子，这就注定了人要在创造与消耗的财富路上奔波不息。

正如我们不会一直贪恋那朵快乐的花儿，却总是在路上执迷时记起它的存在，然后看看是离着它远了，还是它没有香气了，待调整了一番自己的位置，输送了一些花需要的养料，我们又朝着路的前方走去。

时光应该是温柔的，仿佛只在人恍惚的瞬间悄然拂过，任它轻轻触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了痕迹，隆起的眼袋，爬着的皱纹以及迟缓的思维。

不知不觉，右手曾执掌的乐趣甩在了远处，左手曾抓住梦想的那条尾巴也生生断去，我总能看到一副退休后的样子——不是数钱，而是捡茶。

往复的日子，人们都在来回于快乐的花儿前后，但假使我真的想看到它，回眸的时候就能看到。

所以那束花不是一直不动的，反而是跟在我们的四周，我姑且侥幸地认为，不是只有老了不能动了，才能守住它，它一直都在。


04

生活中，总能听到一些女人对花儿索求未果的抱怨，热恋时鲜花不断，婚后两三支，直到最后还会消失。

其实怨不得女人，也怨不得男人，生活里充满了追求快乐的仪式感，只是有些人看重了，有些人看轻了，才没有恰到好处，毕竟快乐的本意就在恰到好处，否则也不会有在快乐中苦恼的人，或在苦恼中假意快乐的人。

人生无非两束花，一束开在成长的路上，一定要鲜艳芬芳，这样人才能铭记她，乃至不忘美好；另一束则生长在漫漫余生，有照拂，就有花香相守。

距离一束花的远近，在于自己。

北里

散文相关板块一直不能发文，所以发在在诗歌板块，望版主见谅，有空挪一下，谢谢。

东方一君

拜读佳作，诗性的语言，蕴含的哲理，分节的抒写，使该文主旨彰显。问好，遥祝春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