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淹死的人
文/哦哦哦先森
“哦，那可真是个糟糕的天气。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就和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里死了人时一样的场景。”
她接着说道：“对，是有那么一个男人在斜倚着窗户抽烟，零星的火光忽明忽暗，海风吹拂起帘子，太阳快要升起来。是的，再过一刻，太阳就会从海平面跃起，像一团巨大的火球。”
她陷入沉思，缓缓回忆道“那年秋天可真是冷啊，我老是蜷缩在被窝里整天做梦。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海。可是好像我已经无数次在大海里流浪。周围有鱼儿游来游去，不远处的沙滩上欢声笑语。我的游泳技术是那么娴熟，一整天就那样被我”游“过去了。
我觉得自己肯定是村子里最早起床的人，因为我感觉自己血液里流淌的是淡蓝色海水，而不是鲜红的血液。你知道吗，我喜欢大海的味道，但是一闻到血腥味就会止不住的呕吐。我甚至都想永远生活在海里，不用上岸。
可是某天清晨当我和往常一样漫步走到沙滩上时，我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这让我觉得不舒服。就好像有人偷偷摸摸地闯进了我的后花园，惊扰了还在睡着的花朵，树梢上的麻雀，连远处的波浪都翻滚起来。要知道，以前的每个清晨，这片海湾上的人们会听着轻柔的音乐直到太阳晒屁股了才会醒来。所以大海和蓝天完全融为一色的样子他们都没有见到过，这应该是专属于我的。现在却被一个男人入侵了。我决定找到那个男人，为什么我会确信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男人呢？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他是个男人，应该还蓄着胡须，头发乱糟糟的。
我一整天都在寻找那个男人，以至于我第一次在大海里觉得浑身难受。我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诅咒，被他扫视过的身体每一部分都浑身燥热；哦，神啊！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请保佑我安稳地度过一生吧！
这时候海鸥在天空中翱翔，它好似不知疲倦地盘旋在天空中。
第二天我决定起得更早，这样子说不定就可以摆脱那个臭男人的眼睛了。要知道，我昨晚可是彻夜未眠，听着房子外头的雨声淅淅沥沥滴落在木质地板上。我觉得那个男人的家里一定很邋遢，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家，只不过是来海边旅行而已。这样想着让我轻松了一些，好似诅咒都消了威力，就好似被蜜蜂蛰了一口的红肿开始渐渐散去。
但是第二天当我到沙滩的时候还是感觉到了那双带着温度还有诅咒的眸子，我的身体又莫名地燥热起来了。哦，神啊！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心里觉得自己要死了，我打算在临死之前看看这个诅咒的本来面目是什么，我快速地转过头，这样子他肯定会毫无防备地被我抓个正着。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回过头望过去的那片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树木，没有石头；更别说会有什么男人藏起来呢？
怎么会这样呢？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问着自己。答案当然是我不知道。这更加让我心神不宁了，我决定立马起程去请教住在山里的老人，村子里的人都说老人很厉害，什么都知道。
骑自行车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而且突然变天了，往常和我约定好六点就不睡懒觉，从海平面这个”被窝“里钻出来的太阳也偷懒了，让细雨代班了。我很难过，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但为了不被淋成落汤鸡，以及更早得到答案，我已经顾不上哭了，只有一味地蹬脚踏板。
等我见到那个老人的时候，我惊呆了。怎么会？那双眼睛竟然长在老人脸上。是的，我肯定没有认错。那双眼睛散发出来的温度这些天已经快要把我的骨头焚成焦炭了。我看见老人缓缓地朝我走来，嘴里叼着一根烟，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下火光忽明忽暗。不远处房子里的窗帘被风吹佛得飘起来。他蓄着胡须，眉眼甚至有点像我那已经老死的父亲。
我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心神未定疯也似地溜了。甚至没和老人说一句话，车子在山路上迎着雨水狂奔，我感觉到老人嘴角上翘，带着吓人的笑。
回到家之后我已经浑身湿透了，头发贴着脸颊任雨水滑下来；身上的依附失去了抵挡外界眼光的作用，我现在就好似赤身裸体地立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想起了大海，是的，只有融入大海中，才不会有人再瞧见我了。我兴奋极了，不管外面的雷雨和闪电声多么恐怖，直接窜到海水里，连头都不伸出来。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很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装满水的水缸里，再晚一点的话估计就溺死了。”
她讲完这个故事之后很自然地点了一根烟，接着说：“我这辈子生活在西北塞外，从没有见过大海，真的。”
我转身离开，感觉自己也浑身燥热，骨头好像快要被焚成焦炭了。我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她上翘的嘴角让我感到可怕。是的，窗帘被微风吹拂起，抽着烟的她斜倚着窗户，眸子在盯着我看。
她竟然是、、、、、、
“哦，那可真是个糟糕的天气。灰蒙蒙的一篇，什么都看不清。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就和小时候奶奶讲的鬼故事里死了人时一样的场景。” ------完
后记：昨晚做梦梦见大海，看见一个女子抽着烟坐在窗户前望着眼前的大海，天空和大海都是蓝色的。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很恐惧，所以我就写成了这样的故事。
| 
发表于 2014-11-23 18:08:48
发表于 2014-11-23 18:23:24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