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刀绝情剑》第十章 黑山九鬼

笑傲·

         第三回 为虎作伥，助虐食恶果
                     劫后余生，向善渡迷津

       那僧人啜了口茶，双目蕴泪幽幽地道：“小僧出家前俗名崔连举，有个诨名‘崔不响’,匪号‘黄面病判官、催命鬼’，也有人直呼我‘催命判官’;与另外八个结拜弟兄啸聚黑山、并称‘黑山九鬼’,纠集百十个喽啰，做那刀头舔血、杀人越货的马贼勾当。
    “一日，弟兄们正在山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猜拳行令、喝得酣畅淋漓之际，把山望风的喽啰来报，说山下有一队马帮经过，车马上财物颇丰。
     “头领大哥‘花面阎罗、大头鬼王’陶百岁一声令下，集合人马赶到山下，劫住了这队行旅。
     “陶大哥生来遗传一种白斑病，手脸身上白斑密布,有个诨号‘雁过拔毛’陶不过。陶大哥报出名号，要这队行旅留下财物车马，净身过山。
   “马帮中二骑突出，左边汉子头顶长着一对肉瘤，十分醒目;右边汉子脸面奇长，令人印象深刻。二人分执钢叉、朴刀上前迎战。
     “三弟‘披发红毛鬼’班不起、四弟‘阴阳无常鬼’邰不动、五弟‘秃头癞皮鬼’曾不熟、六弟‘长舌吊死鬼’祖不烂一拥而上，四人分作两伙,俩打一个，犹落下风。
     “陶大哥一挥手，七弟‘龅牙僵尸饿死鬼’迟不饱、八弟‘豁嘴酒鬼’何不够、九弟‘毛头冒失鬼’华不来随继也加入了战团。如此一来，那两人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蓦然间，一条高大的身影形如巨鸟跃入战团，他空手入白刃，纵横穿插，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以‘分筋错骨手’转眼间风卷残云般、轻描淡写地将我七位兄弟都搞得关节脱骱、瘫做一团。
     “陶大哥见势不妙，手中鬼头刀一挥，正要指使喽啰们蜂拥而上倚多为胜、解救我那七位弟兄,那身材雄伟的大汉身子一晃，已跃至陶大哥马前，探手便抓。
     “他站在平地，竟和陶大哥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般高,陶大哥忙不迭挥刀自卫，以攻为守。那大汉将头微微一偏，避过刀锋，右手一挽，叼住陶大哥鬼头刀刀背，轻轻一拧，轻描淡写地将刀夺过，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一探，举重若轻地将陶大哥擒下马来。
     “正所谓‘擒贼擒王’，他擒住陶大哥为质，刀压颈项，我和一帮喽啰投鼠忌器，不知所措。哎，此人武功之强，我过去从所未见。给我的感觉就像说书人所说的：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陶大哥落入敌手，面不改色，昂首挺胸、倔强地说：‘陶某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尽管动手,我们‘黑山九鬼’杀人越货、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只是连累手下这些弟兄误入歧途，难免凶多吉少，陶某心中难安。好汉做事好汉当，只望英雄遣散这些喽啰，保全他们性命，他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小靠他们养活。’
      “那大汉冷笑一声，道：‘你死到临头，还顾得替小卒求情。好，我成全你！’翻手一刀挥去，山寨的弟兄们齐声惊呼，声泪俱下,以为首领大哥随着这一刀必然身首异处，但定睛望去，陶大哥只被贴着头皮削落了发辫，人却安然无恙。
     “陶大哥本已闭目等死，一刀扫过，感觉头皮一凉，睁开眼，见面前大汉哈哈大笑，掷刀于地，手拍陶大哥肩膀，夸赞道：‘好一个视死如归的硬汉子，石某纵横江湖，阅人无数，还未遇见一个像你这般硬朗义气的草莽英雄、绿林好汉，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大哥听得一怔，迟疑地说：‘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猫逗老鼠，拿我开心？’
     “那大汉说：‘石某在江湖上也算略有威名，大丈夫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岂能出尔反尔？’
     “陶大哥说：‘我等井底之蛙，有眼不识泰山，太岁头上动土，冒犯虎威自取其辱，死也不冤。好汉网开一面，放我弟兄一条生路，再生之德，永世不忘！’
      “那大汉点点头，上前俯身将我那七位兄弟逐一拉起，将脱臼关节推拿复位。大家绝处逢生，喜出望外。那大汉道：‘石某手重，得罪了诸位朋友，还望见谅。希望今后化敌为友，弟兄们不要记恨我才好。’
    “陶大哥抱拳道：‘英雄，我等虽是一群草莽粗人，却也不是冥顽不灵、不识好歹之徒。今日承蒙英雄手下留情，放我们一马，‘黑山九鬼’感恩戴德，没齿不忘。还没请教英雄尊姓大名？’
    “大汉说道：‘我叫石惊天，初到关东，幸会各位朋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好汉三个帮。日后还要借助朋友们帮忙。’命人取出十锭五十两的银元宝，说道：‘些微薄礼，算是石某请弟兄们喝茶的，还望笑纳。’
    “陶大哥连忙推谢，石惊天道：‘一点见面礼，寨主何必推辞呢。日后石某若有劳驾各位的地方，怎么好意思张口呢？’
    “陶大哥见石惊天一片诚意，不便推辞，谢道：‘承蒙石爷赏赐，却之不恭，陶某代兄弟们愧领了。’命人接过赏银，喝令麾下列队，恭迎石英雄上山，杀牛宰羊在聚义厅款待石惊天一行。
    “酒席宴上，大哥问起石大爷的来历，他言说原也曾在西北甘凉道上做过独脚大盗，横行一时。因为积案太多，引得官军大举围剿，在西北无法立足安身，迫不得已绕经蒙古草原窜至辽东，想在关外觅块安身立业之地。
     “陶大哥当即表示愿将寨主之位拱手让贤，恳诚挽留石英雄坐镇黑山。
     “石惊天道：‘石某以后不会公开做黑道营生了，况且黑山离盛京和锦州都很近，官府安能坐视黑山的胡匪势力做大？想要称霸一方，就得选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现在我还没选好去处，若日后有了着落，会和你们联络。大家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所谓水帮水、鱼帮鱼。将来有劳之处，还望不要借故推辞。’
      “陶大哥说：‘小人知道黑山水浅，养不了石爷这条真龙。不知石爷下步有什么打算呢？’

王克楠

非常流畅，读来很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