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虹 于 2023-4-23 09:44 编辑
起一垄水墨,耘一亩花田,约一砚光阴,薄梳流年。 谁记一纸落花风,桃之夭夭;谁写一帘菡萏浅,袖口染绿;谁捣碎秋声,浅吟一阕清词;谁记一笺初雪,落白了山川。 冬的背影里,是一场斑斓的年华;冬的前路上,有一场盛世的暖。 步过一段红尘,低眉半纸浮生,或许我们又回到清白的从前,以相素的姿态,过素白的光阴,老在相素的情怀里。 晨钟暮鼓,安之若素,谁的前世,染指了微凉。 静守时光,以待流年,谁的今生,执捻了落花。 初雪,时光堪堪入冬,便总在盼着一场初雪,落在门前,掩去世间繁杂的脚步声;落在檐上,静静倾听白月光讲述那些温暖的旧事;落在窗前的书页里,细细密密,好似生着香。 初雪该是清酿,唇齿间青梅香轻转,淡淡的酒,浅浅的夜,好像打开一本书,看到一个词,便浮起相思,漾起怀念。 初雪该是江南的味道,青瓦生明月,轩窗留客人,落于一页纸上,在淡淡的墨香里来去;积于断桥,等待一个千年的传说。 雪落在江南,染着天的青,水的碧,柳的烟,梅的香,落着诗的韵,词的曲,牵起往事,跌落眉弯。 雪落在夜里,月照雪,雪映读书灯,灯又暖着书页,美如诗;落在身上,送入低眉,见你花明的眼,玉净的腕,美若往事。 总以为,雪是人间的初心,是江山多娇,北客翩然,是梅花妆面,望眼倾心。 总以为,是故事的地址,是湖心亭,上下一白;是日暮苍山,风雪夜归人;是关山绝,乱云千叠,江北江南雪;是风色寒,人声渐绝,月照一天雪。 冬日情怀,微凉,于一页纸上开红梅,暗香一缕缕,蹑手蹑脚地,染上你的眉弯;微暖,于一壶茶里煮流年,淡暖一缕缕,丝丝入扣,落进你的心田。 冬日情怀,微瑟,于一池残荷里疏淡,浅浅一缕墨,不动声色,铺满你水袖的光阴;微甜,于喧嚣的灯火边,一声叫卖,一张笑脸,织你烟火的温暖。 冬日情怀,是留白,是画意,亦是诗情。 仿佛一场雪来,有千尺素白,只为一寸草木光阴留墨,有一字帛凉,只为一粒锦衣夜行的花籽虚席,有一页空宣,只为一帘松风蕉雨空窗,一往情深。 冬日情怀,是诗意,触摸了遥远的烟火人间;是画意,留白了一寸草木的光阴。 有一碗山居时光的静谧清寂,有一行字里可以喊出一个春天的惊喜,有煮字可抵岁月凉薄的、看得见炭火灰烬的暖。 冬在故纸堆里泛黄,泛起不老的情怀,泛出了旧人旧事的模样,素白的怀念,清淡的心意,一个眼眸低回,一褶素裙纷飞,一朵云的韵脚,一片风的心弦。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人生,低眉,行走,水一般凉暖;岁月,回首,擦肩,纸一般长短。 我贪恋人间烟火,所要不多,四方小院,殷食人家,守着流年,幸福安康。 我贪恋人间烟火,所要不多,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守着平凡,手织岁月。 我贪恋人间烟火,所要不多,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守着光阴,一往深情。 郑板桥:“坐小阁上,烹龙凤茶,稍夹剪香,令友人吹笛,作《落梅花》一弄,真是人间仙境。” 晴窗破砚,孤灯暖书,总有一纸情长;或野径花明,荒蔚幽岑,总有半山风雅。 爱一粥一饭的生活,品一花一草的风月,时光那么长,那么喜,总有那么悲的情;浮生那么短,那么凄,又总有那么美的念。 有些时光,如青石巷里的油纸伞,迎面一纸烟雨,回首满地惆怅。 如同转凉的往事,落在一朵花里,落成一纸素影,一行光阴,一笔静香。然后,被另一个人,温柔地念起。 有些时光,如那年的第一场雪,抬头一段想念,低眉满心柔软。 如同一本书洁白的封面,我和你明明站在扉页上,想把每一章都经历,最后,却在封面上,站成两个相离别的身影。 或许你留白的花与月,纸上光阴,笔下流年,厚薄全在情缘;你眷恋的人与景,掌心化雪,掌叶半夏,去留全不在你。 愿你我都好,在薄情的人间,深情地活着。 愿你,在一场雪落后,所有期待,都如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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