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悠然地落下,山外有桃花,诗里有野马,你是浅笑,半面月色的忧伤;你是韵脚,在微凉的光阴里,等待春天的开启。 风从北方来,不提相思,相思,是飘在眉间的雪,是落在指尖的吻,是一场,梦的翩跹,风吹乱,洁白的诗行。 依着薄风,依着三行诗里的月光,依着溪水杏花的凉词,依着自己才能看见那抹忧伤。依着青绿啊,一直走到枯黄。 光的触角,碰到伤口时,搁浅的梦淡之又淡,想起一个人啊,梅花忽而落了满山。 人间冬日,山河温柔。时光的风,来来回回地吹,吹得时光破碎一地,走过了十一个月的足迹,停留在漫长的冬季。 十二月,孟冬在野,仲冬在望,慢赏晴花,细品风月,认真生活,笑对流年。 十二月,是至老之境,极简又浑厚,澄净且能退静。 三两小句,一份清欢,守一层层的凉,叠一沓沓的雪,能美得人,心神跌宕,也敢放任,红红白白的蹉跎,超拔而放逸。 十二月,是至淡之境,极素又玲珑,零少且有净意。 墨色瘦尽,寂静清芬,仿佛读了最朴素的故事,看透最朴素的风景,爱过最朴素的人,留下最朴素的心,以最朴素的姿态,老在烟水旁,老在朴素的情怀里。 要从指尖,触摸那瘦的光阴;也要从素手一汤里,细嗅一笔岁月静香。 回归内心,删繁就简,兜兜转转的人生,悲悲喜喜的年华,活就活一份从容,十分喜悦。 荒原落雪,总有人去听取一宿残阙;人海如烟,总有人去钓就三江悲欢 总以为,生活该是葱葱笼笼的,如春风,路过我的人间,吹动着少年的眉弯;如小雪,行至万家灯火前,吻过我的人间。 总以为,生活该是风雅的诗篇,一行行诗,围起的篱笆,一叠叠韵,搭建的江南,一行平仄,是流落人间的月色,一笔浓淡,是深巷里的相思。 岁更始,可长歌,可醉饮。有人说,人生无常,只有时光,安然无恙。 那些过往,身边熙攘,身后繁华,翩翩裘马,簪花约鬓,杯盏绸缪,往来欢笑,琴瑟和鸣,仿佛都被时光抛远。 或许是为了成全十二月素白的心绪,或许是为了长安城里故事,又或许是为了那时光深处的一瞥惊鸿,总是希望,能在十二月,遇见一场雪。 一场,可长歌,可醉饮的雪;一场,似清酒,如陈酿的雪;一场,且深情,且薄凉的雪。 走过的光阴,如同一件旧衣,衣襟沾着往事的霜,袖口落下早春的梨花,肩上披着瘦减的月色。 每一缕漂洗的旧色里,都珍藏着一场好花天;每一处褶皱里,都隐藏着或悲或喜的光阴。 我们都知道,终究会老去,像一片叶,离了枝;像一杯茶,隔了夜;像一池水,敛去桨声与灯影,落尽笙歌与繁华;像一地月光,瘦作一根心弦,弹奏悠缓的时光。 而我们,仍愿守在一场雪里,守着平安夜的钟场,守着圣诞老人的礼物,守着新旧时光的交替,也守着一往无前的光阴。 祝眉目舒展,和最好的自己碰面 冷的底色下,是淡墨古画,情深敛藏,意何缱绻,简素,清美;是一袭白衣,眉素言寡,遗世独立,干净,澹淡。 是雨过天青云破处,素净无尘,眸光流转处,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痴痴缠缠,入人眉,入人魄,入人骨。 总愿你能,尝过人间滋味,踏过沧海桑田,举手投足间,仍是岁月静好,一笑一颦,都能韵味悠长。 总愿你能,覆过一冬的雪,触过十指的凉,仍眉目舒展,和最好的自己碰面。 十二月,愿你在一场雪来时,烧起红泥小火炉,想起那些水荇牵风的光阴,风月娟然,足够慰平生。 十二月,愿你喜欢的都拥有,失去的都释怀,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所有美好不负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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