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渐老去的爹娘

羽蝶

爹娘正在以我想象不到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

不觉，爹娘已是古稀之年。虽稍有察觉爹娘的一日不如一日，但在忙碌琐碎的日子里，并没有想过衰老会以怎样的方式在他们身上呈现出来。

直到有一天，爹突然因为轻度脑梗住进医院，而住进医院已是出现症状后的第四天。

那天，正在家中闲坐的爹在从座位上站起时，突然感觉左腿，酸软无力，本以为是久坐所致，试走几步，竟未有好转。随即感觉左侧身体麻木难受，平躺之后，娘的一番揉捏，感觉好了许多，也并未在意。其实这是脑梗的早期症状。可惜，缺乏此类知识的他，并未重视起来。

一夜的休整，爹的嘴变得有些异样。即使这样，还是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当然也没有通知没在身边的我们。现在想想，忙着工作，忙着挣钱，忙着苟且的我们也忽略了他们的衰老，总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波澜不惊，无欲无求地平静下去，忽视他们已进入了风烛残年，生命时刻受到疾病、死亡的威胁。

爹进入老年之后，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等各种富贵病纷至沓来。治病的药成袋成袋地买，大把大把地吃。由于自身的在意，也并没有什么事。哪知，在某个角落，病魔正在偷窥着他。

娘近几年，眼做了白内障手术，腿脚走长路后会疼，牙口不好，吃菜得煮得烂烂的。前几年，我返家时，在我们围坐一起吃饭时，娘总会找个借口离开饭桌，现在想来，是娘把菜炒得正适合牙口正好的我们，而他自己已是咬不动了。我没有意识到娘的异常，而娘也大概不想在我们面前承认自己的衰老。

无论承认不承认，老，就这么死乞百咧地来了。

平时从不愿麻烦我们的他们，有个小病小灾，相互扶持，从容应对。所以，有时，我们知道时已是事后。

包括这次，在一家社区医院做医生的哥哥通知我爹住院时，已是住进医院好几天了。恰恰此时，我正陷在自家的一些龌龊事中。这个消息让我把杂乱的思绪从泥潭中挣脱出来，投向爹。当我责怪他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时，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喃喃着，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再说，你们都有事做，忙。我无言以对，我还能对一个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为孩子们考虑的父亲说什么呢。只是告诉他，有事一定要跟我们说。

输着点滴的爹因为感冒，胃口不好，几天时间，明显消瘦了。我们，除了听从医生的话，能做的便是探望、陪护。

我已愈古稀的爹娘啊，你们的老去，我该料到的呀！

王克楠

多么孝敬的女儿啊，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