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鹏 于 2021-5-13 18:43 编辑
在灵山佛都:遇见花印华严 云南/阿鹏 1 一走进鸡足山,漫山云雾飘渺,就让我披上了一层霓裳。 一峰天柱山,孤耸擎天,高过我的仰望。
我以路为经,雾为纬,拾级而上。而天柱愰幡影,便有了人在走雾随飘的玄秘。 (其实,更像在童话世界里出行)
擦亮眼神的,莫过于在有猴群出没中,看猴戏,与猴耍。 毕竟,这里是传说中迦叶尊者入定的道场,饮光俨然,才有这一境别有洞天。
2 一路泉水淙淙,飞珠溅玉,如天籁飘音。 心,静又净,我入了禅境。 九莲寺、佛塔寺、五华庵、祝圣寺、牟尼庵、虚云寺……,如佛线穿珠。而一路的鸣钟击磬,木鱼橐橐,每一粒梵音,都是入心的虔敬。 (也因为,这是佛教名山,佛都圣境,神迹若隐)
于是,在春天的花香、雾岚的流淌中,心上的鸡足山,一寸寸抬高了我攀援而上的神往。
3 其实,这一程,我也为两棵茶树而来。 一株名为九心十八瓣大红狮子头,树高6.9米,树径34.7厘米;另一株名为菊瓣绯红通草片,树高8米,树径37.6厘米。 (即便我自诩花痴,两棵茶树其姓其名,之前我闻所未闻) 它们在鸡足山肘弯里,已经生长了四百多年。
4 也许,生长在灵山佛都,一草一木就沾上了几分仙气。 两棵茶树,它们这样绽放着,就像两个美人儿,灿若云霞,美入骨髓,开在鸡足山华严寺的高枝上。
这千朵朵,万朵朵,竞相吐艳。 这一团团,一簇簇,缀满枝头,呈现了“花印华严,已萃天下”的奇观。
我说:这夭夭花艳,这灼灼花红,真如九天云霞碧落,写美了春日灵山佛都风光。 (也难怪,几百年来被文人墨客冠上“百花之王”的美誉)
5 在大红狮子头茶树下,我突然发现,九心十八瓣,每一朵国色天香,这入心的灿然,在一念间,在起笑时,我的欢喜便与茶树连枝绽放。
也是,这些日子,正逢遇2021年的惊蛰天,有春雷悠然飘过半山腰。 雨水也及时,在头顶纷纷扬扬飘下,阳和起蛰,品物皆春。
6 在茶树之下,曼听禅音,缥缈入画。 一次次回溯,知晓了华严的来处。 (华严寺,地处鸡足山中峰,背倚熊罴岗,面向九重岩,明代嘉靖年间月潭禅师创建)
只是,我把时间之书翻开,却与华严寺辉煌时光相隔太远。 这里的崇福楼、善住楼、去栖楼、弥陀殿已经倾圮,曾经的“法相庄严、钟鼓交参,晓夜佛声,雄冠一山”的鼎盛,都隐身在碑刻、楹联和《鸡足山志》里。
7 疏影中,我只能碎片化地拼写这一寺曾经的华章。 但有两珠茶树嵯峨挺拔,守住了记忆之根,开出四百岁的春天,芳华不老。
几声烧香雀轻舒喉韵,“洗手烧香”、“洗手烧香”,清脆啭婉,布施禅韵,每一声化境,与人间烟火有关,丝丝入扣。 (我起心了,也动念了,顿生了“花印华严,已萃天下”的措词,填满被风雨洇透,湿漉漉的,曾经圐楞的心格)
8 此时,心境入醉,清风续弦。 又涧溪相和,轻拢慢捻,暗绕丝牵,曲妙,如抚二十五弦。
而这两树飞花,已是香销魂挂,流光飞舞,灿铺一山烟霞。 我,凡夫俗子如入了仙境。
9 在华严寺,于我,却还是需要叹怀的。 如今的华严寺,如风烛遗留的余烬,残垣断壁,残砖断瓦,满目萧然,都是来不及化为灰土的苍古印记。
但有一两只九节狸,三四只松鸡,不惊不慌,缓缓步出草木间,和我一步之遥,觅食,或悠闲阔步,或寻欢。 (与它们在一起,一天的日子,一晃一悠也就过去了)
其实,它们守定着这方净土安然,却迎迓了我读山阅水的善念。
10 我观“花印华严”之境,仿佛走进了治愈心灵的疗养院。 吟一句“到尽头千峰寒色,在这里一笑俨然”,雨缀红英; 诵一句“扫榻无多地,栖禅别有天”,弥陀若隐。 (这是曾经书写华严寺盛况的两幅题联,在此刻,却被我借来补录顿悟的禅思)
11 毕竟,这是一场神游的觐见,寒木春华,拂袖添香。 释释然,我走向花开的高处……
而慧灯庵、铜佛殿、观音阁、华首门的禅音持续入髓,不经意间,我已在山顶繁花的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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