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总有一抹阳光

恒心永在

　心中总有一抹阳光
　　文/恒心永在
　　题记：我认识朝鲁有五六年了，那时他还是晨报的一个记者，由于是老乡的缘故，觉得很贴心，值得交的一个朋友。想采访他，还是最近的老乡聚会，他是召集人，聊天中了解他的碎片般坎坷的故事，在聚会上，他的一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唱的荡气回肠，感情真挚而又有力量。有人说，真不相信，这歌是从他瘦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让我对他认识更加深刻，形象更加丰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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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阳光的日子，心中充溢着温暖和美好。在初夏，一个阳光的下午，我是在朝鲁的公司办公室采访他的。
　　坐在公司的会客室里，不大的房间里，有一套高档茶具。朝鲁烧开了水，沏好茶，给我端了过来。他说，孙哥，这是上好的铁观音。我品了一口，顿时清香沁鼻，整个房间弥漫着茶香的味道。
　　这天，朝鲁穿的是牛仔裤、白色的T恤，衬托出本来白皙的脸，愈加明亮起来。相比那些膀大腰圆、身宽体胖、肤色黝黑的蒙古族小伙，朝鲁确实略显单薄，有些脱俗，唯有他那带有蒙古语音的话，让人不容置疑。朝鲁看我端详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是记者出身，马上就淡然了。他说，孙哥，我小时候体质有点弱，身板有些差。可是，从他看似柔弱的身体里，却透着一种刚毅和韧劲。
　　2
　　朝鲁是1983年11月15日，出生于奈曼旗图勒恩塔拉苏木南乌兰额尔格嘎查（村）,嘎查被沙沼包围着，是半农半牧区，全嘎查有100多户，散散落落地住着。是一个靠天吃饭的地方，至今还没有通公路。他说，一脸的无奈。我都能想象出，他徒步穿越二十多里的沙漠是怎样的痛苦，又是怎样的解脱呀。
　　说来，他家应属于书香门第，他太爷是老师，由于父亲过继给小太爷了，父亲就没有念成书，说起来，父亲现在还有些遗憾。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抽烟，不喝酒，种着七十多亩沙沼地，一百只羊，十几头牛。我说，蒙古族不喝酒太少了。朝鲁说，我也奇怪呢。我们兄弟几个都能喝。
　　他们家兄妹一共五个，他是最小的一个。他大哥在呼和浩特蒙古族专科学校当老师，是博士；二哥在嘎查当畜牧配种员，三哥在呼和浩特开出租车，姐姐，出嫁到邻近的一个镇。
　　他当时叫哈日呼，是太爷给起的名字，汉译是黑小子。我说，你也不黑呀。他笑笑说，小时候体质弱，脾胃不好，可能就黑吧。
　　3
　　他上学时，父亲又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朝鲁，汉译就是“石头”，意思是让他结实些，有点骨气。他上小学，就是在嘎查里念的，那是一个六年制的小学。他们班有十四个学生。他学习在前几名，是班长，那几年，就是在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度过的。
　　上初中就不一样了，他到苏木所在地的中学上学，住在叔叔家。叔叔是老师。他说政治课代表、劳动委员。学习是前十名，还有一次早恋，家里人也知道，不让他，“胡闹”，后来初中毕业就分手了，现在他那个女朋友在西安，也成家了，前两年还联系了。
　　2000年初中毕业考高中，考到呼和浩特的蒙古族学校。由于体质弱，免疫力低，常常感冒，而且东西部蒙古族有差异，读了一个学期就回通辽了，通过考试进入一所中学上学。
　　2002年秋，高二时，他就辍学了。从此离开了学校，至今想来，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考大学。
　　4、
　　辍学的缘由，他认识了几个认识做生意的朋友，当时那几个朋友，主要是在体恤衫上印字，卖给学生。多印有“爱”、“天堂”、“为蒙古”……一些字样，尤为时尚，成为学生的最爱。
　　他毅然辞学下海做生意了，当时到辽宁海城服装市场进货，一件体恤衫批发4元，印上字后，卖到10到15元，可谓“暴利”了。
　　仅仅2002年一个冬天，就赚了几千元。那个年头几个月赚几千元，那可是发了大财。尝到甜头后，他觉得自己是个做生意的料。义无反顾了。
　　我说，你做生意很有悟性。他志得意满，其实我在初三就做生意了。那时我大哥在蒙专学摄影，买了一架海鸥牌照相机。我就拿着照相机照相，给嘎查举办的小型那达慕照相，给学校拍毕业照、学生生活照……挣了不少零花钱，初中时期的学费、生活费就是靠照相，没有要家一分钱。满脸自豪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又说那个冬天。他带着挣的几千元，与几个同学一起，去了辽宁海城，到那转市场，上网吧，住宾馆，准备搞服装生意，可是不到半个月功夫，钱也花光了，生意也没有做成。
　　2003年他就回了家，与父亲一起种了一年的地。那一年很累，他用手指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几个哥哥和姐姐都上学，家里也很困难。干了一年，风不调，雨不顺，没有好的收成。每当躺在炕上，心里很空虚，精神很低迷，行将死去的躯骸。
　　他不知道，那样的空，该用什么来填。他要走出去，实在忍受不了孤独和寂寞，他要出去闯荡。
　　5
　　2004年初，大哥已经蒙专毕业留校了，他就想到呼和浩特打工。二哥开着一个破吉普车把它送到离家有五十多公里的火车站，一坐就二十五六个小时，来到呼和浩特。
　　那时，他身上只带33元钱。
　　他见了大哥后，住在了大哥那。第二天就找在通辽一起上学的朋友，在洗浴城当保安。经朋友介绍到了一个面馆打工，当了服务员，一个月工资450元。干了5天，就干不下去了，又辞了工。
　　正好，大哥的一个朋友也叫朝鲁，在一个公司下面当经理，是卖书的，那是个国企，我就去做了销售。一个也工资500元，卖书提成，到了公司上班，骤然有了种荣誉感。
　　那时，主要是卖“沛沛英语”，主要销售渠道商图书馆、图书市场、新华书店。做了两个月，又开始走直销模式，直接进学校。我们又兵分几路，前往河北廊坊、山东菏泽、河南郑州……每到一处七八个人找个小旅馆住，有时买泡面，有时自己做饭，跑了一年，求爷爷告奶奶的推销，效益不明显，尤其是“好记星”的出现，沛沛英语就没有了市场。每个月八九百元的收入，连电话费都不够，可以说是入不敷出。
　　2005年9月从河南新乡回来，下火车时，身上仅有77元，真是自惭形秽，确实很狼狈。他没有好意思去大哥家。他摇着头，惨痛的神态。大有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感。
　　6
　　2006年5月份，公司清点仓库，解散。安排他去财政厅一个印刷厂，当排字工。他没有去。
　　那段时间真的很落魄，很悲惨。他在洗浴城打工那个朋友宿舍住了半个月。然后就在郊区一个叫一家村的地方，租了一个民居，一个月100元，没有暖气，没有炉灶，天冷时，只好用电褥子取暖。冬天时，洗脸盆都有冰茬，毛巾硬的扎脸。
　　吃饭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到亲戚家，姑姑家，三哥家、大哥家，东一顿，西一顿。
　　那时，2001年在通辽上学时，认识的女朋友，考到艺术学院了。他有一次一起上街，上不起饭店，仅买饮料，吃零食，等打车把女朋友送回去，他兜里已经空了，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一家村，那个小屋。
　　他说到这，不仅心中唏嘘不已。他说，那是很盲目，就像一个流浪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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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8月，有一天看报纸，晨报要招聘广告业务员。女朋友陪他一起去的。
　　广告部孙主任，跟他谈了一个多小时，很投机，就留了下来。
　　上班后，那时晨报的平面媒体很火爆，除了房地产和汽车广告业务以外，都外包了。
　　做广告业务员，没有底薪，完全靠提成。做了7个月，一个月几百元的收入，只够吃喝和付房租。
　　他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桶金是一个叫新建的国际花园的小区。我一周去一次，去见市场部负责人，跑了5个月，市场部负责人都换了7个人了，辛苦不说，就是腿也跑细流，心里很烦躁，但是暗下决心，咬紧牙关，不达目的不罢休。我不相信拿不下来。
　　我听见他咬牙的声音，拳头攥的嘎嘎响。
　　2007年4月份的一天，他又去了这个小区，那个经常拜访的市场部经理不在。在等待时，他就跟在办公室里坐着的一位姓范的聊天，他走后，给老范一个名片。
　　一个月后，小区市场部的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签订合同，一大笔的房地产广告就由他独揽下来，成为当时晨报最大的一个客户，他有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这是他的第一桶金。
　　原来，那个姓范的，就是负责这个项目的老总。无意中接触的，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兴奋地说。
　　从此，他一发不可收拾。逐渐开发了七八个客户，一个月广告收入十几万元，他成了晨报的“台柱子”。
　　他的收入，一年也十几万元，2008年他3月买了车，9月买了房。
　　成了响当当的白领了。
　　被贫困逼和寒流禁锢多年的蜗居生活，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终于期满释放。
　　8
　　2008年底，他离开了晨报，到内蒙古电视台搞动漫驿站，任销售总监，没有做起来。
　　2010年又重回晨报，负责包头地区广告市场。后来晨报广告转为承包制，可运作的广告空间缩小了，挣钱不多，就没有再干下去。2011年离开晨报，然后去了商报，承保房地产广告，做了半年，钱投入了，没有回报，亏本了。又做过电子邮件广告，由于腾讯软件更新，前期投入，失败而终。
　　2013年初，加盟沈阳皓济科技有限公司，成为内蒙古分公司的负责人，主要做移动互联网信息业务，对接房地产客户。整整一年，营业额四百多万元，在十几个分公司里，内蒙古分公司是名列前茅的。
　　我看着公司的办公环境，还是有生气的。他说，还有160万元的账没有要回来，等帐清了，他想做的别的。
　　他要跟朋友合作，在郊县租了5000亩地。准备搞养殖业，为城市人代养牲畜，集约化经营，建立集体农庄。我开玩笑说，这符合十八大精神，建立农村合作社呀。
　　他眼睛望着窗外，那样坚定，执着，信心满满的。
　　9
　　他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就像细水一样从心底缓缓流出，犹如一朵花，静静地开放。
　　采访即将结束时，他依然感慨很多，我不忍打断他的话语。
　　他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继续上学。
　　对他帮助最大的朋友，是他在晨报时，有一个房地产客户，叫邓海涛，亲如兄弟，有时他疲累了，懒散了，消沉了，邓哥总是打电话教育我，教我做人，指明我的方向。
　　他特别感恩的是大哥，不然我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那种血缘之情，是生死不息的啊。
　　他要感谢老婆，我俩相处十年，即使在没有暖气的出租房，我俩相依为命，彼此温暖，不离不弃地跟着我。现在，条件变了，生活好了，我们依然恩爱如初。她非常支持的他的工作，她每次发信息，晚上？意思是回吧；他或：回，或不。看似简单，其实内心相互挂念着，担忧着。
　　……他说了很多，眼睛是湿润的。一个草根商人的强大的内心，直击我的心灵。
　　我站起身，抬头望一望外面的天空，白云舞动着，似一个个梦短暂而丰满。正如朝鲁，想必只要心中总有一抹阳光，阳光底下的风景定是别有一番美丽吧。
　　

志敏

一个人会经历那么多风雨，最终以成功的姿态展现在读者的眼前，也激励了读者，感谢你把这样的故事拿来放在这里，与大家共享。

济白水

文章内容充实。
建议优秀鼓励

王克楠

志敏 发表于 2014-5-22 19:25
一个人会经历那么多风雨，最终以成功的姿态展现在读者的眼前，也激励了读者，感谢你把这样的故事拿来放在这 ...

志敏评点的很细致，加油

王克楠

济白水 发表于 2014-5-26 07:21
文章内容充实。
建议优秀鼓励

好的，给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