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小和尚·流浪记》第四章 当学徒

飘然

   
第四章 当学徒
      这时正是军阀混战的民国时期，天下动荡，民不聊生。
      法螺走下千山，到了一个小镇，这里与鞍山毗邻。走在街市上，感觉什么都新鲜，看着来往穿梭的男女，望着街边货摊上花花绿绿的衣物服饰、诱人的糕点、香气四溢的熟食，以及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光怪陆离的新奇玩意儿，感觉红尘中真是繁华似锦，充满了诱惑。
      不觉已是中午，感觉肚子“咕咕”作响，法螺手揣在怀里，捏着仅有的三块银元，暗自盘算：得赶快找份工做，不然待这几块钱花光了，岂不是要饿肚子。
      他在街边一个馒头摊前买了两个馒头，一碗豆浆，坐在摊位旁摆设的桌案前，拿起一个馒头刚吃了两口。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趁法螺不注意，探手抓起法螺面前盘子里的那个馒头，把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在白馒头上面蹭了蹭，连吐了两口唾沫，然后双手紧紧捧着馒头，眼巴巴地望着惊愕中的法螺。
      法螺愣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乞丐，一时不明所以。旁边卖馒头的摊贩挥着一双筷子敲击着小乞丐的头，呵斥道：“臭叫花子，又来抢夺馒头，饿疯了吗？”
     “算了，让他吃吧。你再给我拿两个。”法螺接过馒头，又抛给小乞丐一个，低头急急忙忙地吃了馒头，喝下豆浆，见那小乞丐吃下了脏馒头，将另一个干净的馒头揣进怀里，还在眼巴巴地望着他。
      法螺向那卖馒头的摊贩打听哪里招童工，那摊贩笑问：“做和尚不好么？干嘛要做童工？”
      法螺说：“我不能做和尚了，我要还俗。”
      那摊贩逗趣儿说：“为什么要还俗？想娶媳妇吗？”
     “你有女儿没？”法螺不甘被他嘲笑，向他扮了个鬼脸，不再理他，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发觉那个小乞丐若即若离的跟在自己身后，他回头问道：“喂，你跟着我干嘛？我没有闲钱可给你的。”
     “你，你是好人，我想跟你交朋友！”小乞丐说。
     “我，我不想跟你交朋友，你别跟着我了。”法螺有些讨厌这个小乞丐。
      小乞丐自讨没趣，鞠了个躬，道声“谢谢！”疾奔而去。
      法螺自己沿街走着，不觉走到一家铁匠铺前，只见铺门开着，里面一个驼背老汉和一个年近三十的魁梧汉子在铺子里“叮叮当当”地打铁。店铺门前“八”字形摆着两个木架子，一排插着大关刀、红缨枪、单刀、匕首之类的兵器；另一排架子上悬挂着镰刀、斧头、锄镢犁头之属的农具，打造得十分美观精巧。
      法螺走到门前，合什鞠了一躬。那驼背老汉停下手里活计，迎出来说：“小师傅，化缘还是买农具？”
      法螺说：“我想问问您这里招童工不？”
     “怎么？和尚化不到缘，被迫给人做工了吗？”驼背老铁匠打趣地问。
     “我，我不做和尚了，我要还俗。我有力气，不怕苦，你雇用我吧！”法螺哀求着说。
     “哦，是这样。做学徒你干吗？管吃住，没工钱，每月只给零花钱。”驼背老铁匠因为活计多，忙不过来，自己身体又不好，见法螺年纪虽小，伶俐乖巧，有些心动。
      法螺眼见日薄西山，错过这一家，只怕今天找不到雇主，那晚上又要付店钱，于是点头说：“好吧，不过我若遇到赚钱的活计，请求离开时，您不能刁难作梗。”
     “没问题，”驼背铁匠喜笑颜开地说：“来去自愿，去留自由！”心道：“当一天和尚你得给我撞一天钟，小孩子能吃多少，我总是划算的！”
      于是法螺便落脚在这家铁匠铺中，驼背铁匠姓贾，人们都叫他“贾罗锅儿”。铺子里那个抡大锤的青年叫孔繁星，是贾铁匠收的徒弟，人称“孔大锤”。
      晚饭时，法螺见到了贾铁匠的老婆，白白胖胖，丰乳肥臀，粗壮而泼辣。
      法螺恭敬地合什鞠了个躬，称呼“师娘”。这婆娘见法螺生得眉清目秀，又乖巧伶俐，很是喜欢。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道：“你离开寺院就对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做什么和尚，你跟着你师父好好学手艺，将来攒些钱，娶个媳妇生个娃，也不白来世上一回。”
      饭是高粱米饭，就着咸菜条、盐水花生和一盘炖豆角、一盘小葱拌豆腐。师父从一个大玻璃瓶中倒了一杯酒，法螺见那个大酒瓶里泡着一些稀奇古怪不知名的药材。
     “师父，给我倒一杯吧！”孔繁星赔笑哀求。
     “去，你倒那边酒坛里的白酒去，这是为师补身子的药酒。不是舍不得给你喝，里面泡的山参、蛤蚧、长虫、土鳖、天麻、鹿鞭都是大补之物，你一个精壮汉子，喝了这些哪受得了？还是等你讨上老婆自己配着喝吧。”
     “切，就你自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当做法宝，你一天三顿补，也没见你补成真龙天子！”胖婆娘白了他一眼，伸筷子给法螺往碗里夹菜。
      贾铁匠老脸一红，哼了一声，不无抱怨地说：“就你那破盐碱地，咋费力耕耘也白扯！”
      胖婆娘虽然泼辣，但当着孔大锤和法螺两个年轻晚辈，还是有些脸红，气得把筷子往桌面一拍，气咻咻地说：“肚子疼埋怨灶王爷，你自己不管用，怨得着老娘吗？”
      原来贾罗锅来自山东，手艺在身，在这里多年辛劳，有了些积蓄。四十多岁回老家娶了这个小他十多岁的胖婆娘回来，但壮年已过，两人结合十多年，胖婆娘一直也没怀上“龙种”。

天阙梅香

法螺出寺，漂无归处，怜童乞，投铁匠，甘当学徒，沧桑无数。
分享飘然精彩！梅香问好！遥祝端午快乐！

飘然

天阙梅香 发表于 2014-6-2 00:11
法螺出寺，漂无归处，怜童乞，投铁匠，甘当学徒，沧桑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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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有些忙碌，武侠小说断更了，不过这段通俗小说里还依稀有武侠的影子。法螺生长在乱世，孤苦伶仃，举目无亲，想活下去就要努力挣扎。一个幼童在滚滚红尘的风浪里是随波逐流、与泥沙俱下，还是别具一格独领风骚，人的遭遇、境遇、机遇往往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但人内心的良知会决定一个人走什么样的路，做怎样的抉择。端午节是纪念爱国诗人屈子的节日，一位楚国的大夫忧国忧民、愤懑投江而死，不仅楚国人悲痛怀念祭奠他，后来形成风俗，风靡当世，端午吃粽子成了普世的时尚，可见人心所向、浩气长存。问候梅香、问候读者朋友：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