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久,未曾再见过月光。
携友同游,三人混在夜色里压着马路。方才从博物馆后转出来,浅淡晚风低吟,随老红军合唱团低沉的歌声悠悠扬扬,渐渐断续绝于耳后。有声再来,已换成了馆前广场舞的音乐。
何谓夜色,临街小店的各式灯光交杂混同,轻薄的蓝和浓郁的红,这两种主色调浸透在黑夜中,加以绿黄,各色华彩,融合成一种似是而非,超凡脱俗的糜光来。这便是夜色。浓稠的尘世气息扑面,我三人脸上皆镀上一层猩红。
举头望明月,才过望日,也正是圆月皎洁的好时光。恰逢几缕轻云弥散,丝丝绾绾,如薄纱般蔽月,绝世独立。身回故乡,已望过这依旧的墨色天空,寂寞一角的冰轮,低头时,又该沉吟些什么。月色颇好,回忆起儿时印象中的月亮,发现此君容颜竟经年未变。我的凝望,与她的注视,千年不换。在我俩沉默的对视中,旋转的,是整个世界。
世界霓光繁华,人类用他们不算微薄的科技力量,向广袤的宇宙喧嚣着。广场舞的音乐震声轰隆,三人避过舞蹈的人群,相视一笑,不置喜恶。寂寞宏大的博物馆,被缀以夺目的彩灯,人们在他深沉的目光下舞动手脚,向这座古老器皿的新坟祈求健康。在我看来,广场舞,无非是比远古人类更高级些的祭祀。
在领导者鸣琴而治的英明管理下,政通人和。人们已经懂得了从物质文明的渴望,转向精神文明的诉求。然后他们开始健身,舞蹈,滋补艺术与文化。而一个健康的身体,是享受美好生活和多彩世界的前提。于是他们架起彩灯,放好音箱,歌舞“人生”。这是他们的精神和文化。
月就在一旁冷冷的注视着,看着这些人类重复着几万年前,和他们祖先一样的活动。只是泥塑的神像,外罩了水泥筑的巨大坟墓,篝火,换了霓光灯罢了。月的目光是不变的,一如既往的千年。可人类,却学会了拒绝月光。当人们舞蹈迷醉在自己的精神文化中时,已忘了汇集人类文明智慧,凝视人类万年历史的月华,早被他们那超凡脱俗的愚蠢靡光侵蚀阻挡。人们重重踢踏着脚下的黑石板,跃动他们的节拍。妄想着在这城市古老的身躯上,移植新的灵魂。而这名脚下的老人,穿着后辈子孙用水泥石子浇筑的新衣,在无声的微笑。
月前丝丝缕缕的云层,积的厚重许多。如同一本书满一切智慧的古籍,千古的记载下,隐晦的向人们展示着什么。而与我一同伫立在这座古城的人们,却早已读不懂它的深邃。
这篇文章是最近写的,高一,立意有些不太明朗,主要是驾驭不好这样的主题,在这类文章的写作上缺乏经验,抒情和议论都较牵强,希望大家批评指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