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戒小和尚·流浪记》第三十八章 女中豪杰

飘然

第三十八章 女中豪杰
        女匪首见捉到的是个不穿僧衣的小和尚，短发间香疤的痕迹赫然醒目，便说：“原来是个小和尚，你把他捉回来干什么呀？”
       “这小子是个冒牌和尚，他打听神枪姑奶奶，说买什么野味；我看他说话不清不楚、鬼鬼祟祟的，怀疑是个间细。”
         女匪首问法螺：“你是做什么的？在山里瞎转悠什么？”
       “我，我，我饿啊。我想找那个会打落大雁的漂亮姐姐买野味。她说和爷爷住在什么风月洞的。”法螺连忙解释。
       “哦，你是想找月亮那丫头，你认识她吗？”女匪首问。
       “我跟她买过雁，你也知道她？那你指点我去找她吧。”
        女匪首向矬胖子使个眼色，说：“搜搜他身上。”
矬胖子走上去，在法螺身上搜出了许多银元、一大把纸票子和两把盒子枪。
       女匪首冷笑一声，说：“好家伙，真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纪，身上这么多来历不明的宝贝。老实说，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法螺无奈，讲出了自己以往的经历和遭遇。女匪首听得颇为同情，说：“你会打枪？过来跟我展示一下。”走出洞口，让矬胖子在一棵小树的枝桠上吊了两枚铜钱，她拔出腰间的双枪，“啪啪”两响，双枪连发，第一枪打断了吊着左边铜钱的绒绳，那铜钱刚要坠落，第二枪打中铜钱，向前疾飞，将铜钱钉在远处一株大树上。旁观群匪齐声喝彩。
       女匪首面现得意之色，把一只枪递给法螺，手里提着另一只枪暗防不测。
       法螺接枪在手，“啪啪”连续两枪，第一枪打断吊钱绒绳，第二枪显出了难度，打中那枚铜钱，飞向远处那株大树上女匪首先前钉上去的那枚铜钱，将那枚铜钱击碎，将第二枚铜钱钉了上去。
       在场匪徒包括女匪首都看得瞠目结舌，对眼前这小和尚刮目相看。女匪首拍了拍法螺肩膀，赞道：“好小子，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跟着我干吧，给我做跟班。”
       法螺十二分不情愿，心说：要做土匪，我跟着双枪鹰不是更好？跟在一个女流手下，难免被人小看。转念一想，暂且答应她，起码保住了钱和枪，又能在这些土匪处补充子弹。先稳住他们，再伺机溜之大吉。于是假装高兴，连声答应。
       法螺双枪充实了弹夹，又配发了一杆长枪，身挂子弹带，与女匪首贴身婢女邱香跟随在女匪首“红娘子”铁凤凰左右。矬胖子舒光杰见法螺一步登天，成了女头领身边的红人，心底憋气窝火，恨得牙根发痒。
       女匪首对法螺两日来表现十分满意，这日天气闷热，她在室内沐浴，让一对金童玉女在门外守候。里面响起“哗啦哗啦”的洗浴声，法螺心道：“女土匪脱下了衣服，不知是怎样一番景象。斜眼往浴室里一瞟，婢女邱香横了他一眼，冷若冰霜地说：“小色狼，不许偷看！”
       法螺像霜打的茄子，感觉在这个匪窟里殊无乐趣。只听室内女匪首铁凤凰召唤：“邱香，让法螺在外边守着，你进来给我搓背。”
       邱香答应一声，对法螺说：“在外面规规矩矩守着，不许走开，也不许偷看！”法螺扮了个鬼脸儿，邱香白了他一眼，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开门走了进去。
       法螺探头向内张望，邱香猛地一关门，“嘭”的一声，法螺额头撞在门上，疼得一咧嘴，邱香扮了个鬼脸儿，又是“扑哧”一笑，在里面闩了房门。
       法螺揉了揉肿起的额头，满腹牢骚，猛然想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装着去茅房解手，见左右无人，钻入草丛，落荒而逃。
       他慌不择路，一口气跑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猛然惊起一只野鸭，“嘎嘎”叫着高飞而起，接着听头顶“嘭”的一声枪响，只吓得魂飞魄散，一跤摔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
      “嘭”的一声，一只野鸭砸在他的头上，他连忙抱住，欣喜万分：“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忽然，一只黑乎乎的大狼狗飞窜过来，从他手中夺过野鸭，踅身跑去，法螺垂头丧气地抱怨：“刚到手的鸭子就飞了！”看清那只黑背狼狗正是神枪少女豢养的“虎子”，转怒为喜，招呼：“虎子，带我去见你主人！”
      “想见我干嘛？呵呵，破戒和尚，你又馋野味了？这不，又给你打了一只！”神枪少女在冈梁上笑吟吟地说。
      “你咋知道我是破戒和尚？”法螺好奇地问。
      “你是个小和尚，还馋嘴吃野味，不是破戒和尚是什么？小破和尚，嘴又馋了吧？”神枪少女取笑说。
      “别提了，为了找你，我都被土匪捉了去了。”法螺委屈地说。
      “笨蛋，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少女问他。
      “他们让我跟着作土匪，我表面答应，抽空就溜了出来，还不知道土匪这会儿追没追上来呢！”法螺说着回头望了望。
      “哎呦，他们追来了，快跑！”少女说得煞有介事，法螺一惊，转身就跑。少女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尕丫头，你还捉弄他！”少女身后一个头发雪白的老汉点燃烟锅里的旱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问虚惊一场、颓然坐在地上的法螺：“你说的是‘红娘子’铁凤凰吧？”
      “你知道他们？对了，你们祖孙在这山里打猎，没遭遇那群土匪吗？”法螺好奇地问。
      “遇到又怎样？”少女满不在乎地说：“我爷爷还是女匪首‘铁凤凰’的救命恩人呢，是她特许我们祖孙在这山里打猎的。”

王克楠

情节的密度 越来越大，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