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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著的努力和艰难地抵达 ——2014年诗梦部分作者诗歌扫描
文/王克楠 编辑:幽谷幽兰
诗梦搬家到新址以来,古体诗和现代诗(包括散文诗)的精进令我惊讶,朋友们自觉把写“小情绪”转移到表达“大情愫”;把目光从局部转移到大千世界,这给诗梦网站的诗歌带来了一场“革命”,虽然一个网站的诗歌革命不至于引起中国诗坛的风云变化,但给诗梦文学音画网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期待。 在综评诗梦现代诗前,先要评一下驻在诗梦的著名女诗人,比如呆呆、雁无伤、窦宪君、若荷.影子、青小衣等,她们在全国有较高的知名度,诗歌的个性风格业已各自形成。先说呆呆,呆呆的诗歌《月光下,鲜花在盛开(组诗)》,这组诗歌是呆呆诗歌里相对浪漫一点的,但是呆呆的浪漫是清醒的浪漫,是思索的浪漫,她的诗歌像是草木,永远贴着大地,没有一点浮躁。呆呆在诗歌的开头就彻底打开了自己的想象力,“如果把节奏调得更接近午夜,将是什么样子?女人会打开她们的身体/一如荒野?贫瘠将是你眼前,一闪而过的水声/它们.”这首诗歌里有对商品经济的质问,亦有对道德缺失年代的厌恶。诗歌《书信》和《蒲公英和炊烟在等我》写得很美好,这样的美好是扎根在生活深层的,“母亲在电话里抽泣,要求汇款若干:政府要收走土地,后半生靠谁来养?”因此,读起来也是沉甸甸的。呆呆的诗歌《白露》(外三首)通过写景物,写出了人生之孤独。 若荷.影子的诗歌《如是,如是,柳如是墓》,写的是写明末才女柳如是,柳如是满腹才华,生前是孤独的,死后亦是孤独的,但作者可以感受到这位明末才女的惊人才气和胆识。女诗人青小衣的《兄弟,你一定是一个心怀畏惧的人》一反她平时的轻灵风格,用近似白话的语言写了一位可尊敬的农民打工英雄。窦宪君是一位散文家,但诗歌写出来,亦有不同凡响,《五月的河边》描述生活的瞬间状态的诗,诗里包含着一种感伤而又迷离的情愫。 幽谷幽兰站长是诗梦的站长,主编,可以说是总舵手,但她在管理诗梦的同时,也在勤奋地写诗歌和散文诗,她的诗歌《爱的符号》可以代表她在诗歌写作上的一次重要“转身”,即是由唯美地颂扬真善美,开始进入剖析人性深处的东。在幽谷幽兰的眼睛里,“风是爱的一种符号”,“树是爱的一种符号”,“雨是爱的一种符号”,“月是爱的一种符号”,虽然主题依然是写爱情,但已经贴近了人间烟火。幽谷幽兰的诗歌《悬空的手》写得比较抽象,即使抽象,读者依然可以捕捉到其中诗梦的脉搏,她写的是一个人的成长和环境之间的关系,“这只手使用加法,它扑灭一次次复燃的火”,她还在诗歌里表达了爱情的曲折。她的诗歌《女鬼》在当下中国的诗坛是特殊的表达,为了朋友们解析她的诗歌,复制如下:
《女鬼》 她住在老街第201号,静静说话的门窗 她是街道里唯一穿旗袍的女人,邻居们偷偷称呼她女鬼 她家有街道里唯一一台风琴,风里会传出风的歌声 她把女孩的照片夹进书里,照片里有她的马来西亚
她把呼吸藏在仙人掌里,她的季节里没有春天 她会穿着裙子出门买菜,水萝卜,小白菜,第一轮冒尖的韭菜 我跟在她后面,走进她的住房,满屋静洁,一尘不染 她打开相册,让我看一个戴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 说,“只有他,能把玫瑰种在我的心底” 我迷惘地看着她的眼睛,一滴雨落下,又一滴雨落下
我去窗外给她捉来一只蝴蝶,粉红色的翅膀 她把翅膀放进了风里,眼睛里含着亮色的星星 “她们为什么喊你女鬼呢?”十岁的我不谙世事,问她 “因为我是风干的蝴蝶”,她说 她也这么做了,殁于江水里,做水中之蝶
《女鬼》真的令人耳目一新,《女鬼》是一个难于驾驭的主题,写不好,就会流于浮泛,但是幽兰把“故事”的背景放在特定的文革年代,用叙述的笔调写了一个素质高雅女子的生与死,“她也这么做了,殁于江水里,做水中之蝶”,读毕,令人唏嘘。我们可以再把镜头对回到诗梦新老会员的诗歌,因为时间有限,笔者仅仅可以从最近三个月的诗梦现代诗的走向,来看诗梦的作者们的写作走向。先看说说麦聃尚未加精的现代诗《空》。说实在的,这个涉及到了禅宗思想的命题是有难度的,笔者真的担心麦聃写不好,但麦聃的诗歌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为便于大家分析,我还是把这首诗歌全文复制下来:
静故了群动, 空故纳万境。 ------苏东坡
没有样子,只有记忆。 从生到死,剥着静的全程 抓住风的瞬间,就有了流动 听,什么都是活的
四月的芬芳、五月的艳遇,还有 十二月的雪月,空了 时间身子孕育着方圆 男人,女人,坐在云下
我的眼睛,是灯塔多好 去照亮一座山川,一条河流、一方沃土的镜像 让她们的颜色 退隐,风的出口
一把钥匙开启静寂或是火热 十指上有了月亮、太阳 背负成一片信念,无时无刻地舞起
麦聃的这首诗歌的开头以苏轼的古诗为题记,实际上格物两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静,第二个境界是——空。第一个境界是第二个境界的基础,没有第一个境界,就谈不上第二个境界。分析到这里,读者不禁要问:人活着就活着呗,为何要有境界呢?问得好,人活着确实是需要境界的,人都是希望得到大幸福大快乐的,可是,很多人有了汽车,有了好房子,有了很多的钱,为什么还不快乐呢?这就涉及到活着的境界问题。如果说诗歌有表现主义的话,麦聃的这首诗歌是表现的,“抓住风的瞬间,就有了流动。听,什么都是活的”,诗人在这里呈现了怎样才能“活”?即是抓住了风的瞬间。何为“风的瞬间”呢?就看读者的自己体会和理解了。这首诗歌的另一个闪光点在于化抽象为具像,“时间身子孕育着方圆。男人,女人,坐在云下”。时间是抽象的,人们谁也无法看到时间的具体形状,但是麦聃看到了,她看到了时间的一种“状态”。世界上的优秀诗歌,很多都是辐射性的,即是此而彼的,麦聃的是诗歌也有这样的气场,“我的眼睛,是灯塔多好去照亮一座山川,一条河流、一方沃土的镜像”。在这样的语境里,作者期待自己的眼睛成为灯塔。可是,成为灯塔又怎样呢?是为了照亮世界上的灰色的事物,这样的表达就不简单地是表现,而是意义呈现了。 江山俊伟是诗梦的“老”诗人,他的诗歌伴随着诗梦好多年,不离不弃。其实,在诗梦,俊伟的诗歌也在成长,显得越来越大气和成熟。江山俊伟成熟的一个标志就在于,过去所模糊的,如今清晰了;过去没有绽放的,现在全绽放了。诗歌写作的自由给作者心灵扩大了自由空间。我们还是读读他的近作《海天一色》吧。在这首诗歌里,俊伟融进了很的后现代元素。俊伟的诗歌视角和麦聃的不同,俊伟是从远处往近处俯瞰的,在这首诗歌里,江山俊伟先写了远处的风景,“海鸟成群结对,裹着翅膀坠入海洋,那里有经卷。记录着全体生物的反哺之恩”。在江山俊伟的认识论里,人的主观之外的世界是需要尊重的,虽然它们很多时候显得是不可知,但是不可欺,“灵魂碰撞的磁极,天各一方,彼此都是值得无比尊重的假想敌。”这首诗歌的结尾,无论是远的,还是近的;无论是外部的世界,还是内心的世界,都是圆满的,祈祷神灵给予福祉“而我们的一生,也都将会在她的庇护中。所有的苦难,曾经的快乐,都在她的关注中”。 诗人小溪是年轻的,但他已经是诗梦的老会员,曾经担任诗歌栏目的首版,为活跃诗梦的现代诗做出了贡献。笔者曾经为小溪的诗集写过序言,那个阶段的小溪尚未结婚成家,充满了青春活力。成家后的小溪成熟了,深沉了,他的诗歌明显开始剖析人生,对世界的“存在”有自己的理解。如小溪的近作《时光检索》就充满了对世界的质问,“把时间作为秤砣,秤量脱口而出的语言,而笑容最为珍贵,脚印是印在时间树枝上最真实的芽迹”。小溪的诗歌《重逢》也表达了一个年轻诗人面对世界的惶惑和感伤,“在时光面前,我还不能审视对岸的自己,没有阳光的地方,我还不能留下影子”,这首诗歌里有稍微的焦灼和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与前面两首诗歌相比较,《随缘》就写得轻松多了,这首诗歌里有很强的“正能量”,诗人相信幸福一定会到来,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生活里的浪漫进行到底。 千帆舞也是诗梦的“老诗人”。千帆舞过去的诗歌风格清新、活泼、淡淡的哀伤,经过近两年沉淀和诗歌修行,2014年,她的诗歌风格大变,由朦胧变得清晰,由抒情走向了叙述,由关注自我走向关注民生。仅仅从诗歌的语言来说,千帆舞即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诗歌语言不再追求唯美的意象,而是沉淀在民众化的口语,我觉得她的诗歌,即使是工地上的民工也可以读的懂的。比如《路过一座城我们谈到的》,这样一个诗歌题目,如果她过去写,一定可以写得风花雪月一些,写的缠绵一些,可是如今的千帆舞,每句诗歌都揭开了现实的“皮肤”,让读者通过阅读诗歌读到了人生的痛,读到了人生的艰难,“更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孕期要持续得长些/好让我教给他一条法律属于自己的律条”。千帆舞用诗歌语言让人读到了环保,读到了食品安全,读到了反贪的复杂性,读到了生活里的许多每天必须面对的真实。千帆舞的《夜晚直行车》也是写实的,写出了她对于“主人翁”的真实理解。“我不是股东。权证、指数、贡献率和我没多大关系”。可以说,千帆舞这样的转变是可喜的,期待作者把诗意和现实更加完美地结合,不仅尖锐,而且入心。 叶城是现任的的现代诗栏目首版,他的敬业精神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他的诗歌《八月之光》写得美轮美奂,充满了薰衣草的香味。这首诗歌的节奏很优雅,把现实生活拉到了古代,更显得有几分难得的文化氛围。诗人的感情很细腻,所以诗歌也细腻得令人心动,“我们踩踏的脚步惊醒了露水的心跳。这时候你的发香慢慢栖息在我的手掌”,这样的诗歌具有欧洲19世纪唯美诗歌的韵味。诗歌的结尾是重要的,作者很注意诗歌的结尾,这首诗歌的结尾具有浑重的底色,“哦,洁白的泪水。你的眼睛因为过于明亮无法隐藏。”诗人没有介绍伤感气氛的由来,这样的“缘由追问”权利交给了读者。他的诗歌是善于营造语境,《黄昏之鸟》一开头就把读者引导到一个不安全的语境之中,“于是立场被打开了。时光开始倾斜。向着水面滑落”。毫无疑问,作者的心灵是抵抗不安全的,但是抵抗是徒劳的,只能破裂,“跌落茫茫草原”。作者把这个心灵感受的过程表现得很逼真。叶城的另一首诗歌《符号》也是由小到大的,“谁能通过一滴水还原雨。犹如通过足音窥透夜晚的全部蛰伏”。这首诗歌依然表现的是一个人的灵魂和时代的对峙状态,“一道光,一个我。和一个时代的沉默”。叶城的《天涯羁旅》是一首长诗,一共四节,亦是表现了一个人的精神的旅程,诗歌发散得形象而具体,符合艺术逻辑。第一节是概论,第二节出现了美丽可人的女神。第三节描述书信升华为美丽的琴声,美丽是短暂的。第四节表现一个诗人的选择以及归宿,“于是我选择从海崖上轻轻落下。像羽毛,透过金质的落日寄给你”,作者这样的表达是形而上的,表达了一个人心灵过程,要知道,表达心灵的一瞬就足够难了,而作者是表现了一个心灵过程,尤其艰难,但是他做到了。 天阙梅香是以写散文诗为主的,偶尔也会写现代诗,她的现代诗中有浓浓的古典诗歌味道,也就是说,把古典诗歌的韵味和现代诗的思想结合到了一起,如《送别十月》就写出了一种美丽的动感,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对于时间的消失充满了惆怅。《秋景(外三首)》虽然短小,但是纯真,纯纯的情感像是水晶一仰透亮。《迷失的九月》景色和心情进一步地融合,惊醒了一地的爱。《荷韵(组诗)》不仅唯美,而且在景寄情上有了一定的突破。沁梅映雪是以写古诗词为主的,今年却在诗梦发了现代诗《划痕》,诗歌的节奏是慢的,是回忆,也有浅浅的忧伤。张春是一个年轻诗人,她的诗歌《远近组诗》很有哲理。吠声的《记忆醒着》写出了人生的一种存在状态,一种很纠结的状态。蜗行天下的《此处,且听风吟》勾勒出了一种生活的情境和对生活不可知的顾盼。《那些被挂起来的》把诗意很现实生活结合的比较好。《不写诗歌的日子》写的很有趣,“外出走走/过一座山,穿一片田野/看虚虚实实的景色/隔着光,隔着灯火/点滴的美/姑且让她,搁浅在眼窝”,不写诗歌,生活也是有诗的,诗歌无处不在。《写给一棵诗意的树》,读了这首诗,可以了解到,在作者的眼睛里,生活处处都有诗,无论是人也好,树也好,都是一种诗意的存在。绿草青青虽然是一个年轻女子,但是她的诗歌意境非常宽阔,比如《水上写诗(组章)》,用一封信隐喻了一个城市。《将思绪,揉进雨里》写得愁肠百结。《旁白》与其说是对一个人的对话,不如说是和中国的对话。《捻一页秋,素简而行》情景统一,刻画出了一个人自立于世界的态度。 迦叶13的诗歌虽然年轻,也是诗梦的“老人”,是老会员。迦叶13参加过河北长寿村笔会时还在乡下教书,现在他已经读完文学硕士了。迦叶13虽然年轻,他的诗歌却是以思考见长的,新作《轨迹》思考面很宽阔。人在浩大的自然面前,总是显得渺小。“风轻云淡,我找不到曾经在山脚看山的地方。夜壶山的背面,阴影来自另外的山”,有浓浓的失落感。诗歌《蝴蝶》也没有翩翩起舞,因为诗人写的是失落的蝴蝶,“草木逢春的甘露浇醒失落的蝴蝶”。蝴蝶本来是有梦想的,“风轻云淡的色彩涂染蝴蝶的嘴唇,她的香吻让每一朵花盛开色彩斑斓”。但环境的严酷,使得它“蝴蝶的嘴唇干裂如枯,失去光泽。”这首诗歌整体的语境有点灰色,但亦有青春气息,令人欣喜。《今夜,在岩洞槽》通过呼喊“姐姐”,充满了青春的咏叹,具有一种野性之美,“被放逐的青春,我在故乡边缘流浪。一种奢侈的洗礼,我如此虔诚”,祝作者在诗歌内外生活得越来越好。 王霁良是诗梦的新会员,他的文学素养是全面的,不仅能写诗歌,还擅长写散文和小说。中国山东的黄土地给了他宽阔的视野,诗歌《镜前》很短,是写实的,但他通过写实抵达空灵。“常常不由自主走过去。想透过它看清自己,看清。”这个镜子分明是反省的力量,而中国人是最缺乏反省意识的,从这个角度说,这首诗歌的意境就非常宽阔了。《那个倚着狐狸打坐的人》与镜子的这首诗歌有异曲同工之美。诗歌《在那高坡之上》的逼入了人性的深处的,考量着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友谊是否真的存在?“不,那颗心,比我还要高远,许多,在那高坡之上”,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这样的境界是感人的。《我们》是以静写动的,先写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接着写了信仰,写了爱情和对爱情的期待,“你疼了,是宿命让你更加留恋含苞待放的日子。”是啊,人生在世,不管生死,都是宿命。 如果说诗梦的新会员进步最大的,莫过于女诗人一爱天荒。一爱天荒身上有无穷的诗歌激情和诗歌创作欲望。激情对诗歌创作来说是重要的,她就有这个方面的天然优势,更为重要的,一爱天荒很谦虚地向一切诗歌高手学习,学习大家的抒情角度和抒情方式,学习大家的诗歌结构和诗歌语言,学习大家的诗歌语境和诗歌境界,对大家的留言,每一条她都当作珍宝,努力学习,努力实践,一年来,她的长足长进,是大家都可以看到的。比如最近的作品《能成全的,只有春天(外一首)》就是作者获得整体提高的一个明证。在这首诗歌里,她过去控制不住的激情内敛了,深沉了,自觉地把激情和艺术形象结合,有老祖母,雪花,桃花,星星,更为重要的是,她学会了“点穴”(这是很重要的,许多诗人写了几十年,也没有学会),所谓点穴,便是把诗歌的“眼睛”呈现给读者。一爱天荒这首诗歌的眼睛在哪里呢?即题目“能成全的,只有春天”,这里面渗透了她对生活的理解和美好愿望。有的时候,写诗歌,理解比抒情更为重要。“春天”在一爱天荒的笔下,有了象征和暗喻的意味,象征世界上的美好的机缘,机缘没有来,一切都是白说——思想的意义在于此。最后点一句,她不仅写现代诗,也写散文诗,她有的散文诗比现代诗更入境一些,其中优秀的篇章足可以和中国当下散文诗的高手媲美。 诗人蓝光是诗梦的新会员。蓝光的诗歌,站位很高,比如《真实之伤(外一首)》是一个诗人直接和世界的对话,“这个世界,难有真正的清白。表白,有不可信的苍白”。对于窗前的一棵树,他可以想象到这棵树是他前世的玩伴。有的时候,蓝光显得很细腻,《把花弄疼了(外两首)》充满了生命的柔软,他还能像面对大地一般面对“诗歌”,在他的笔下,诗歌不仅是一种文学体裁,还可以寄托美好感情的家园,“面对那一段段文字/把情感定在天边的那一抹红/让晚霞守着黎明的醉意/让城市高楼都飘起来”,具有浓浓的唯美的情愫。他的《灵魂的自白(组诗)》是一首长诗,三节诗歌进入了灵魂的深处。尤其是第一节,不仅是对灵魂的呈现,更是反思,“那根穿过人性的脊梁骨/高高在上。挥手审判/法官就是自己/每天派出杀手。剌杀/装了抱怨、不解、伤心的身体。”在如今的商品境界年代,一个诗人有这样自觉的生活方式,令人赞叹。 晨勤小溪的诗歌静下来了,比如他的诗歌《从花朵中走出来的情人》要按照他过去的写法,非得抒情抒个稀里哗啦的,但是在这首诗歌里没有故意放大抒情,显得很静,由于安静了,反而增加了张力,此地无声胜有声啊。几米阳光过去写诗歌很实,显得不够灵气,但是最近的诗歌有了很大的进步,比如她的诗歌《笼中鸟》没有刻意写笼中鸟的形态,而是写出了心态,最为可贵的是她能站在鸟的立场上看鸟,“笼中做梦。用怀柔对付枷锁”,在她的这首诗歌里,意义和图像是一体的,“热爱与苟活/一道道栅栏隔开的视线/一次次高出天空/在更高处,凝聚成云的眼睛”。祝福几米阳光。安雨尧的诗歌有意境,善于用形象说话,有的时候,她也尝试用口语写诗,令人期待。诗人朴贤是勤奋的,他的诗歌里有生活的柔软,有大自然的美好风景,总之,有一种古典的美。 燕语晓轩《时光序列(组诗)》意境宽阔,《花园》和《城市》写出了一个女孩子成长,有着浓浓的彼岸信息,既有青春的成长,也有对城市生活的解读,显得深刻。《追日》是传说,也是一种生命正能量的阐释。《星云》有大气象,对命运有解读,对人和自然的关系有评价,是从高空俯瞰世界的。《原上草》写得有禅意,人的生命和草木的生命融合,天人合一,是叙述一棵草和大千世界关系的,读毕,无法相信是一位黔北的女子写的。蝶小妖虽然年轻,诗歌很老辣,《女人和男人的三段美丽时光》可以看出来她已经抵达人事练达的境界。婉儿诗歌是婉约的。婉儿的诗歌《轻言细语(一组)》四首诗歌焕发着婉约的魅力,具有浓浓的南方女子味道,《夜晚,河边垂钓的男人》写的是女人“眼睛里的男性”风景,这位男性的魅力首先在于安静,可以面对世事变化“不悲不喜”,作者喜爱的其实是这样一种人生的态度。《窗外》的节奏是悠闲的,类似散文化的语言里藏着对一种平素生活的热爱。《说不上放弃》更是一种人生态度,“避开闲言碎语,低低地笑”,还有“一枚月亮正好在水中”,令人读者眼前一亮。《另类困惑》表达的是实实在在的困惑,很多事情无法面对,“在事实的真相里,假装尘埃落定”。河北毕俊厚的诗歌具有强烈的抒情意味,对于家乡,对于泥土,对于妹妹,对于大自然,他有割舍不断的感情。女诗人飘雪姐姐的诗歌也是抒情的,她的《千世之王》虚构了一个前世的“他”,这个“他”是无所不能的,是理想化的,足可以唤起读者对理想化爱情的向往。高建国《渤海,我和你远离时》抒发了与渤海之间生死与共的感情。 方华是新会员,他的诗歌有大境界。从诗歌《时光之伤(组诗)》中看到他的蓬勃才华。女诗人星儿叶子来自古城保定,保定的白洋淀给了她无限的灵感,写出了《秋行白洋淀(系列组诗)》,是对冀中明珠白洋淀的颂歌。新会员记得是尚在学校读高中读书的女高中生,但是她以自己的才情令人刮目相看。她的新诗《疯人疯语》(3首)》有高中生的稚气,但是令人欣喜地看到,这个女孩子的诗歌已经触及人生的灰色了。《关于一个老女人的叙说》写的有故事性,因为这个女人是有故事的。《石榴红了》不是写风景的,而是小女孩写的生与死的朦胧,因为现实生活里由于这样或者那样原因而自杀的人太多,这个现实情况也影响到了小姑娘的思维。诗歌《阿鬼》写的颇有神话色彩,这个角色要什么有什么,但是到了诗歌的结尾,“统统烧去,统统烧去”,就形成了巨大的反讽力量,总而言之,小姑娘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诗梦还有许多老诗人,写了几十年始终没有放下,来自邯郸古城的碧翎老师即是这样。诗梦迁移新地址后,她发来了《俯身苍茫》,诗歌里有她惯常的古典气息,这样的一种古典的美,真是解构现实的利器。老诗人是从高处来俯瞰生活的,她看到的生活并不是优美,不是鸟语花香,而是……于是,她开始翘盼牛玲的响声,翘盼青黛和芬芳,在这一切尚未到来之前,唯有自嘲。老诗人的《那条老街》写的依然是痛感,老街道一条条被“城镇化运动”涤荡一空,留在心中的记忆只能是记忆了。 写到这里该收笔了,因为要剖析诗梦所有诗人的作品,足可以写成一部书,所以,请没有被分析到的作者原谅。还有,诗梦文学网的散文诗也有一批高手,如天阙梅香,蓝月亮,田卫社,墨儿,溪溪,黑骏马,盛宴等,他们在散文诗上的耕耘收获累累,由于篇幅的原因,只能待而后再写专评。说到诗梦现代诗的未来,总是令人充满了期待,原来,笔者总是想,诗梦是一个综合文学网站,不是专门的诗歌网站,现代诗的境界也许会比那些大名鼎鼎的诗歌网站逊色一些,但是从2014年的情况看,远远不是这样,诗梦诗人们的诗歌有大境界,大沉淀,大实验,令人欣喜。 再过一个月就到2015年了,期待诗梦的诗人们保持好自己的诗歌创作状态,一只眼睛看着眼下,一只眼睛看着世界,让自己的诗歌更有魅力一些,更有震撼力一些,更有世界性一些,是以为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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