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刀绝情剑》第十八章 祸不单行

笑傲·

第五回   鸿飞冥冥  弋人篡其技
             一息奄奄  血仇不共天

     “家母悲痛欲绝，伏尸大哭。我拉着爹爹的手哭着叫着，怎么也不相信，刚才还生龙活虎般的的父亲转眼间命丧黄泉，永远离开了我们。
家父的伴当玉冰掣刀在手，怒吼着含泪冲向尼玛喇嘛。
       那喇嘛已拔起钢杖，正要率众而去，耳闻身后有人赶来复仇，并不回头，将钢杖向后一挥，瓜头九环钢杖裹挟着一股劲风疾扫而至，玉冰闪避不及，金瓜正中脸颊‘太阳穴’，一颗头颅登时被击得粉碎，脑浆迸裂，血溅五步，横尸庙前。
      尼玛法王回身横眉冷笑：‘哪个还不服气，尽管上前送死！’
      转眼间身手最好的主仆二人命丧穷凶极恶的番僧之手，同来的镖师、庄丁们虽然群情激奋，但都触目惊心，敢怒不敢言。
       家母知眼下情势奈何这喇嘛不得，忍气吞声，让人抬回血肉模糊的玉冰尸骸，与家父的尸身一道抬了含恨而退，凄凄惶惶赶回庄园。
      回到山庄，家母强抑悲痛，命人疾去吉林将军衙门和吉林厅官衙报案；又分派人布置灵堂，四处发丧。分派就绪，再也支持不住，颓然栽倒，昏死过去。在仆婢和郎中的救护下，半天才苏醒过来。
吉林将军闻知凶信大为震惊，忙分派官军封山，搜捕行凶的喇嘛。但贼过兴兵，那群喇嘛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吉林厅官衙侦骑四处，广张告示通缉凶犯，然而事过多日，也没查到半点消息。
又过了两天，石惊天回到山庄，风风火火赶到我家庭苑，说此行生意不顺，耽搁了时日，归途中惊闻噩耗，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见到家父的灵堂棺椁，捶胸顿足，放声大哭，发誓不寻到凶手手刃仇人，誓不为人。
然而鸿飞冥冥，弋人何篡？虽然玉石山庄重金悬赏，府衙发出飞签火票、海捕公文，官军和公差热锅蚂蚁般四处奔忙查访搜寻，兴师动众、惊天动地地访查了多日，始终没能查到那伙喇嘛的踪迹和线索，最后此案竟不了了之。
      在石惊天的主持下，玉石两家为我爹风光大葬。事过未久，玉成由盛京带回噩耗，京中派员到盛京核查御史言官弹劾外公任职盛京将军期间用人唯亲结党营私、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罪状。外公被逮问罪，宅院被封，牵连众子侄也锒铛入狱。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以往的下属纷纷出首，检举告发我外公种种渎职之失，添油加酱，罗织了三十几款罪状，定了个裭爵秋斩，子孙革职流放，家产抄没充公。
      外公本就年迈多病，遭此变故，憋气窝火，水米难进。判词传到狱中，外公震惊之下一命呜呼。
      玉成赶到盛京，正逢我外公势败。他没敢到宅门去，在一个小店住下打探消息，后来见纳兰家族大势已去，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便急急赶了回来。
      丈夫新丧，娘家又失势，老父瘐死狱中，真是祸不单行。我爹的灵牌旁又多了外公的牌位，家母遭受如此双重打击，摇摇欲倒，万念俱灰。终日望着我外公和家父的神主牌位怔怔发呆，对山庄内外的大小事务一概不闻不问。
      一日母亲带我到家父坟前拜祭，母亲触景伤情，潸然泪下，正要焚烧纸钱，忽然发现坟前纸灰余烬中混有几片带字的纸片，被细碎的石片压住。家母心念一动，拾起那些纸片拼凑在一起，合成八个字：‘菩萨座前，故人恭候’。
       家母面现惊异之色，喃喃地道：‘难道是他？莫非他还活着？’点燃纸马，将那几片带字的纸屑裹在其中一起焚化了。心中有事，草草拜祭过后，带我匆匆回了山庄。
       翌日，家母让玉成带着四个亲信轿夫抬着我母子，乘一顶青呢小轿出离庄园，到城内散心。
在街巷间随便转了转，留意轿后无人尾随，家母吩咐轿夫赶往观音院。下了轿，家母让四个轿夫自去附近酒馆吃酒，留玉成在庙门外把风，只带我步入观音院中。
      住持圆通见是家母光临，感激捐资修缮寺院之德，殷勤接待。谈及家父遇害不胜惋惜。家母黯然垂泪，递上一张银票，写了布施。
       观音院第一进殿堂是天王殿，排列着四大天王的神像，居中端坐着弥勒菩萨，旁边立着韦陀菩萨的塑像，这是我早已见熟了的。而今塑像早已重涂了金身，焕然一新，更显得神气活现。
       家母在天王殿菩萨座前上过香，随住持圆通穿过一块庭院，进到正殿。店内供奉着趺坐莲台的观世音菩萨，善财童子和龙女的塑像侍立在左右两侧。菩萨法像背倚南海鏖山、面北而坐，这是源于佛经所载，三千大千世界中唯有北方没出过圣哲之人，是以善度众生、大慈大悲、千处求之千处应、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要永眺北方。
       家母带我一如往昔地跪立在观音菩萨座前，家母心事重重，默默祝祷。
       圆通长老默默退出了正殿，不久，一个脸色漆黑的精瘦僧人走进殿内，我母子乍一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原来进来这人脸面被烧灼得面目焦黑，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角划过鼻子延至右嘴边，形象十分可怖。我吓得惊叫了一声，一头扑进母亲怀里。妈妈紧紧揽住我，惊疑地向那人问道：‘你••••••你是谁？别吓着孩子。’

天阙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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