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刀绝情剑》 第二十一章 险象环生

笑傲·

     “为首的蒙面强人狞笑道：‘不杀你母子也行，须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做大爷儿的压寨夫人，哈哈哈哈••••••’
       身旁同伴一起哄笑，笑声未落，蓦地里一名瘦削的黑衣人在身后骤然发难、向着那强盗头领猛劈一刀，那头领痛叫一声，刚回转身，身后那人一刀刺入这头领心窝。强盗头领戟指怒道：‘你•••你不是•••你是谁？’一言未毕，气绝身亡。
       余匪大惊，一名盗匪叫道：‘他不是我们的人，他是奸细!’众人围住，一拥而上。
       那瘦削的黑衣人十分狡猾，向前一冲，混于众强人之中，大家一样服色，黑夜中很难辨认。这‘叛徒’手下却不留情，转眼间乘乱刺死了三名强盗。
       一名匪徒叫道：‘大家扯下蒙脸布！’强盗们恍然大悟，都伸手扯下了蒙面的黑布。最后只剩下那‘叛徒’还蒙着脸，他慢慢扯下了脸上黑布，月光下，我和母亲看清了这人面目，都惊讶地叫出声来，原来这人竟然是被刀火毁伤了面容的苦果师傅。
       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苦果双袖齐扬，两支袖箭脱手而出，射中两名黑衣强盗。接着，苦果拔起插在地上的钢刀，伏地一滚，挥刀斩断一名强盗的足踝，左袖一扬，又一支袖箭射中一名黑衣人。
       玉成持刀紧张地守护在我母子身前，家母道:‘玉成，快上去帮助苦果师傅，他不能取胜，咱们的命都保不住！’
       玉成迟疑了一下，挥刀参战，与苦果联手，并力将所剩的几名匪徒杀死。家母看得惊心动魄，忽然想起一事，叫道：‘留个活口！’她想亲自审问核实这批强盗是否出于石惊天的指使，但舌不及刀，最后一名黑衣强人已被玉成斩断了喉咙。
       苦果抛下手中刀，走上前道：‘玉夫人，时至今日，你还没看清石惊天是什么样的为人吗？’
       家母拉我跪地拜谢道：‘若非大师多番救助，我母子早已命丧黄泉。我死不打紧，这孩子若有个闪失，九泉之下我亦无颜面见亡夫。大师对玉家的恩德，我母子没世不忘！’
       苦果道：‘大家同病相怜，同舟共济。小僧尽力护助玉家，也是希望将功补过，以赎前愆。’
       母亲问起他怎会混迹蒙面强人之中，苦果道：‘我一直担心你们母子安危，自你们车队离庄就道，我就一直隐身暗处观察是否有可疑人跟踪尾随。后来果见有几个歹徒不即不离地尾随车队图谋不轨，我便黄雀在后，乔装改扮，一路监视那几名蹑踪的歹徒。
      ‘行至饿狼岗险地，歹徒们会齐，决定下手发难，杀人越货。我隐身暗处，静观其变。当大管家驾车落荒而走之际，匪徒不顾财物，随后赶来。我乘乱发袖箭射死了落在后面的匪徒，换上了他的装束，用黑布蒙了面，混迹于强盗群中。
      ‘月夜混战，这班匪徒自不会想到中间混进了奸细。敌众我寡，我若不弄巧使诈，绝难取胜。小僧虽已出家、皈依我佛，旧习难改，只怕死后仍要下十八层地狱。’
       家母道：‘大师不畏凶险，急人之难。这副菩萨心肠人所不及。佛说：杀恶人亦是善念。而今我母子孤苦无助，有家难回，前途凶险，危机重重。何去何从，还望大师为我母子指点一条明路！’
        苦果说：‘夫人大张旗鼓地去往盛京，即便能到达盛京，只怕沿路也会阴魂不散地缀着刺客，防不胜防，永无宁日。眼下还是初遇凶险，夫人若不肯舍弃富贵，来日大难后患无穷。’
        家母道：‘历经此劫，我已将富贵钱财看得淡了。此行所带财物没保全，还搭上了追随玉家多年的一群旧人的性命。我悔不听师傅金石良言，而今只要能够保全我这儿子的一条命，小女子一切听从大师吩咐。’
       苦果说：‘由此向东通往大黑山，那里山高林密，人烟稀少。我等深入其间隐居起来，便如鱼入大海，鸟入深山。过个三年五载、风平浪静之后，我等再伺机而动、寻找机会复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完。那时小公子已长大成人，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为玉施主复仇的希望只怕还要寄托在这位小公子身上。’
       家母点了点头，抛撇下金银辎重，同玉成只收拾些珠宝细软，随苦果师傅沿冈峦逶迤向东穿行。
       天光拂晓，我四人歇了歇，吃了些干粮，易容乔装，改扮得面目全非，穿林攀岩紧走了一天的山路，于傍晚已置身大黑山中。周围层峦叠嶂，危崖耸峙，嶰壑幽深。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老林中隐身，实是不易被找到。
       大家互助、奋力攀上一座山峰，居于高处可便于审视四周有无可疑之人。到了此时我四人内心才算踏实些。
       玉成将白天打中的一只山兔生火烤了，撕开分给大家。苦果持戒不受，只吃了些凉干梁。我母子饿的慌了，虽无椒盐佐料，却也吃的津津有味。
晚上，四人围着篝火和衣而卧，露宿山岗。
        我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睡得正香，一声惨叫把我母子从熟睡中惊醒，只见苦果师傅倒卧在血泊之中，身边站着一个人，手握一把滴血的尖刀得意地狞笑，借着未熄的篝火的光亮看清了他的脸，赫然竟是一路忠心护主的管家玉成。
     
     

幽谷幽兰

每个人的身份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