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刀绝情剑》第二十二章 人心叵测

笑傲·

     “家母惊愕万分，喝问玉成为什么要这样做。玉成洋洋得意，觍颜道：‘夫人，实不相瞒，我早知道石惊天对东家心怀不轨，石惊天重金收买我为他所用，做他的眼线。我庄成出身卑贱，傍人门户，虽蒙东家赏识，提拔做了管家，终究是低三下四的奴才，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能用，整日奴颜婢膝，看主人脸色。
    ‘常言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个人不想出人头地、风风光光做人？谁愿意一辈子做个低声下气的下人？石惊天一次便给了我在玉家辛苦十年也挣不到的赏金，遇有这等机遇，一朝错过，时不再来。良禽择木而栖，我因此背叛了东家。
   ‘东家死后，石惊天要我专门负责监视夫人的一举一动，为他通风报信。此番出行，为配合石惊天属下的行动，我沿途留下标记，并在路经饿狼岗的前夜在牲口吃的草料里投放了巴豆••••••’
       家母气愤难当，切齿说道：‘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枉我玉家待你视为心腹，对你赏识重用，没想到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当日我命你去盛京给阿玛送信，这封信你也送到石惊天手上请功了吧？’
       庄成说：‘夫人你别怪我，我也是骑虎难下、逼不得已。不屈从石惊天，我这条小命儿还保得住吗？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是玉照白自己引狼入室、惹祸上身，怪得了谁？’
       家母道：‘罢了，事已至此，你想拿我母子的首级向石惊天换取荣华富贵，就上前动手吧！’
庄成说：‘夫人莫急，我庄成虽读书不多，头脑还算灵光。我既知晓石惊天谋害东家的机密，便会想到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待石惊天除掉了夫人和公子两块心病，免不了回过手来杀我灭口，我不会笨到为虎作伥反葬送虎口。
    ‘夫人，一直以来有个念头深埋在我心底，你也知道，我三十多岁的人一直未婚，但你不会想到个中缘由。其实自你嫁到玉家之初，第一面见到你，我就被你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倾倒，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自那日内心有了你的倩影，寻常庸脂俗粉再也入不得眼。但当时我只是个低三下四、被呼来喝去的下人，心中对你的爱慕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敢当梦话说出来。
    ‘因为暗恋你，我努力办事，恪尽职守，只希望得到你的赏识和夸奖。我受主人看重，逐步提拔做到总管，但在内心深处，我一直妒忌玉照白，妒忌他生于富贵之家，生来就高我一等；妒忌他能娶到你这样如花似玉、让我可望而不可及的美人。
    ‘后来石惊天来到吉林，给我带来了翻身的机会。而今玉照白已死，夫人你也不再是安富尊荣的贵妇人。在我心目中，你依旧是过去那个圣洁的西施美人，只要夫人愿意，小人愿效范蠡携西施泛舟五湖，逍遥世外，白头偕老。多年来我中饱私囊，小有积蓄。此番临行前我早有准备，将变卖财物兑换的银票都带在身上，加上咱带出来的这些珠宝细软，足够你我花用一世。
     ‘以我的聪明才智，有了本钱不愁不大富大贵。夫人放心，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我，我会将小公子视如己出••••••’
       家母道：‘难怪亡夫接手生意以来，玉家经济每况愈下，原来赚的银子都被你们这些人从中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这些年来，我一直没看出你这个勤勤恳恳、奉命唯谨的得力管家却原来如此胸怀城府、两面三刀。而且从来对女人不假辞色的一个人，其实竟是个一往情深的多情种子。唉，真是人心叵测，你的心计可比照白高深多了，怎么我过去就一直没看透你呢？眼下我已是徐娘半老了，明日黄花，自己也不自信，还会让你钟情吗？’
      庄成受宠若惊，一脸殷勤地说：‘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圣洁女神的完美化身，只要你肯垂青，庄成平生愿足！’
      家母叹道：‘难得你这般看重，眼下我孤儿寡母劫后余生、走投无路，能得你实心实意地关爱照拂，亦复何求？我一个妇道人家，财势已尽，无依无靠，这下半生就全靠你了！’
      庄成喜不自胜，上前抚着我娘双肩，兴奋地说：‘你，你真的答应了？夫，夫人，从今以后我可以这般称呼你吗？’
      家母妩媚地一笑，道：‘过去你也是称呼我夫人，这又有什么不同呢？’
      庄成心神俱醉，说道：‘过去你是我的女主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庄成的女人。以往我多么希望你是我庄成的夫人，但怕在睡梦中当呓语说出来、泄漏了心机，我总用一块毛巾系着嘴巴睡觉。而今梦寐以求的夙愿得偿，我真是心花怒放，开心死了！’说着双手揽着我妈妈搂在怀里。
       家母半推半就，突然惊叫一声：‘石•••石惊天!’

天阙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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