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吠声 于 2017-11-6 20:04 编辑
总是有人会说:你是最自私的。“老好人”也需要一定的批判。一个人,可以指责很多人。反过来,很多人也可以指责一个人。他们各自举着明晃晃的大棒,刀或者枪。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这样的棒下,刀下和枪口上。就像也还是“人”,挥舞着斧头砍向树。那脆白的木花,那端坐的斧痕。 我被羊、狗、猫、苍蝇、香、桌椅、餐纸……包围着,被这些生命包围着,包围着一个它们之中的这样的生命而已。每个生命都在另外的生命的包围之中。尼采疯掉的那一刻抱着一头车夫挥鞭抽打的马哭得泣不成声。那个伟大的孩子,是经受不了那些伤痛了吗?当人们把镜头对准鬣狗妈妈的时候,它正去猎杀一只还跑不快的小鹿,结果失败了,解说员发出“由衷”的惋惜:就因为那只小鹿侥幸逃脱了,就因为那只鬣狗妈妈家里还有待哺的孩子。我不知道人类为什么在那一刻会发出那样的声音。这是真实的吗?我们应该这样真实吗? 我想起我的《我以一滴水的名义》。 但我想面对的不是它,那滴水。也不是我自己。我们想面对“一个时空”,一个可以舒展一个纯净生命触角和呼吸的时空。哪里没有罪恶,一切澄明。没有自己虚伪的装甲,也没有别的生命的虚伪装甲的围拢。 一切不是这样的。我们也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可我们偏偏是这样的。 那些嫁接了的、蹩脚的、丑陋的、可怜的树。我们也能看到它们扭断嫁接的反扑。真正的生命哪里是藏得住的。它们在石缝里破土,在没有生命的地方驻足。 所有“人”都要求你长成他们的、或他们想像的样子,包括上帝。只有大自然让你长成你自己。即使历尽千刀万斧,我们的世界依然被它们铺绿和征服。 我不是悲观的,我只是真切地看到人们即将抵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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